两日后,大勍招募国师的日子。
天色刚蒙蒙亮,帝都中心的大广场上,就人山人海,将广场中间的那座高台,围得水泄不通。
高台上,站着五个穿着相貌,都与常人有异之人。
站在东面之人身高足有丈二,身上裹着一件兽皮,虎背熊腰,看起来极为凶悍。
南面之人,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明明少了一条腿,但站在台上,稳稳当当的,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西面站着一对白衣男女,似是一对夫妻,神色淡然。
至于北面,则是站着一个中年文士,看样子,应该是儒家门徒。
五人分边而立,看向彼此的目光中,都是略带不屑。
不远处的皇宫城墙上,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大勍元德皇帝,一脸忧愁地坐在正中央,看向广场这边。
“父皇,经过半月的选拔,如今台上的这五位,便是最终胜出的神人。”
大勍二皇子皇甫永躬身道。
元德帝嘴角微翘,冷声道:“这五人,怕是没有一个能解我大勍之危的吧?”
“这个……”
一滴冷汗,顺着皇甫永鬓角留下。
皇甫永自小不喜权术,爱好钻研古经猎奇之事,一心想要从上古典籍之中,找出传说中的仙人存在的痕迹,因此成为皇室笑话。
他本不是元德帝中意的继承人,只是之前被元德帝看好的大皇子以及三皇子,以心头精血供奉虚神道。虚神道被灭时,两个皇子全被牵连,神形俱灭,这才便宜了皇甫永。
在元德帝眼中,自己这个不务正业的二儿子,终日沉湎于虚无缥缈的求仙,对神道根本知之甚少,又能找到什么靠谱的人?
“听说,今日你又跟那个‘昊天仙帝’祈福了?”
皇甫永诚惶诚恐,颤声道:“儿臣,儿臣以为……心诚则灵!”
“哼!”
元德帝冷哼一声,随即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广场中央,高台之上。
一个穿着绯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战战兢兢爬上高台。
虽说现在各国几乎都由神道把持,但实际上,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神人并不常见。
甚至,他们常常在家中烧香敬拜的那些神道图腾,充其量只能算作是心中的一个寄托。
神道,即便是在普通的朝堂官员们眼中,也是强大以及神秘的代名词。
绯袍官员知道神道的存在,但是几乎从未接触过神人。
今天一下子见到五位,自然不免紧张。
“各位,今日之题,是陛下亲自拟的。”
绯袍官员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心翼翼道。
招募国师,本就算是对神道不敬了。
让他们公然比试,更是不可能。
因此,国师招募,从一开始便是以出题的方式来评判高下。
例如前一轮的题目,便是祈雨。
谁接下题目之后,在三个时辰之内,大勍帝都下雨,便算是过关。
诸如此类题目,之前还有四轮。
眼前五人既然能够站在这里,显然是货真价实的神人无异。
绯袍官员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挨个在五人面前走了一遭。
看到这题,五人的脸色都是大变,即便是那看起来最淡定的中年儒生,都是勃然大怒。
“毁掉九幽魔头盘踞之城?这,这……简直欺人太甚!”
“九幽魔头,乃三星魔神。其盘踞之城,已被炼化成为幽冥鬼蜮,十万城民全部转化为鬼兵,每一个都有神人之力,怎可力敌?”
中年文士愤愤道:“众所周知,魔神不死不灭,即便我儒家圣主出手,也仅能将其镇压回九幽之下。”
“诸葛先生所言不差,大勍皇帝莫非是发了失心疯了,想害死我等?”
身裹兽皮那巨汉冷哼一声,看向绯袍官员目露凶光。
“嘿,我老叫花子走遍天下,也是初次遇到如大勍这般狂妄的国度,真是不知死活,不知死活……”
独腿乞丐怪笑一声。
接着,便听到六人之中唯一那女人娇笑一声。
“各位莫恼,覆国在即,大勍皇室病急乱投医,倒也正常。”
还不等那绯袍官员放松下来,就听这娇媚女子接着笑道。
“但是,大勍皇帝莫不以为,自己的了失心疯,想要做那找死之事,连带觉得我们,也成了他那种蠢货了吗?”
这话一出,不光是绯袍官员,就连台下围观的数万帝都百姓,都是哗然。
皇宫城墙上,元德帝气得浑身发抖。
“狂妄,狂妄至极!”
“陛下,陛下喜怒,他们毕竟是仅有的愿意帮助大勍的神人了,陛下一定要忍辱负重啊!”
旁边的几个朝堂大臣,纷纷出言劝解。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元德帝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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