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鞑子使者正奋笔疾书,一口气写下了四十九封密函。
每封信件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属下直觉已被东厂番子监控,与大汗往来通信已被全部窥视。”
“明人极其狡猾,故意向属下展现假象,声称漠南军队实力弱小,实则异常强大。”
“臣综合种种情形分析,明人必定已在漠南布下天罗地网,预备与大汗作战,大汗万万不可轻进!”
鞑子使者写完信,与使团中几名心腹随从一道,将密函封入四十九只鸽子内。
这些鸽子是他出使前就准备好的,防的就是一旦受到监控,无法向漠北说明情况,传递真实信息。
近两天使者已本能地察觉到情况异样,所以决定放出这些鸽子。
只要有一只鸽子能平安返回漠北,他就算不辱使命!
“咕!”
“咕!”
“咕!”
……
鞑子使者与随从来到屋门口,一口气将四十九只鸽子全部放出。
一阵急促鸽鸣声立即划破夜空的寂静!
“就算明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一口气射落四十九只鸽子。”
鞑子使者喃喃自语道,嘴角露出微笑。
“有情况!兄弟们有情况!”
马槽边,东厂番子扮成的马夫看到一大群鸽子振翅飞走,顾不得暗号直接用明语大吼道。
树上,二十名训练有素的东厂番子听到声音看见鸽子,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每人掏出一副长弓,搭上两到三支利箭。
东厂黑衣箭队的看家绝活:梅花射日箭,一射二三人!
“嗖嗖嗖!”
“嗖嗖!”
东厂番子一齐开弓,眨眼功夫四十九支利箭同时射出。
箭无虚发!
眨眼间,四十九支利箭同时命中四十九支鸽子,没有落空的箭,没有逃走的鸽子。
“你们几个去捡鸽子清点数字,我带着兄弟们去控制住鞑子使者!”
番子头目吩咐完一名手下,立即奋不顾身地带人冲向屋子。
事情至此,对方已全然察觉,再潜伏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眼下最重要的是防止鞑子使者自杀!
头目领着十几名番子冲到屋子门口,“嘭”地一声踹开屋门,只见屋内番子使者与随从正拔刀准备自裁。
谁都知道,人要是落到东厂手中,那就是生不如死!
见番子们杀来,鞑子们立即挥刀冲上,口中发出“嗷嗷”怪叫。
“抓活的!”
头目避开使者刀锋,向属下们命令道。
众番子听到命令,立即丢下手中匕首,从背后抽出哨棒,与鞑子们厮杀到一起。
近战棍克刀,不过眨眼功夫,鞑子们被全数制服。
“给他们嘴巴撑开堵上,防止咬舌自尽。”
头目一面亲自五花大绑起鞑子使者,一面命令道。
片刻后,鞑子使者和亲信随从们被送到朱厚照面前,使团带来的其他仆人也被宫中禁卫控制。
“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有本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与漠北联络?”
朱厚照双手负于背后,无喜无悲道。
“呜……呜!”
鞑子使者被四名番子牢牢控制摁跪在地上,口中被破布塞住无法发声,无能狂怒地摇头道。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朱厚照微微摇头,冷冷一笑道,“曹少钦,带他们下去,问些情报出来。”
“奴婢遵旨!”
曹少钦一拱手,押着鞑子们离开乾清宫,抵达东厂。
鞑子随从由他手下审问,鞑子使者则由曹少钦亲自对付。
东厂密室内,曹少钦坐在石桌子后边,前方是被上了全副刑具的鞑子使者。
“我们东厂大名,你哪怕身居草原也想必知道,不用咱家多说。”
曹少钦命人给鞑子使者去掉口中破布,悠悠说道,“把你知道的漠北情报都说出来,便是生,下半生衣食无忧。不说,也是生,只是生不如死!”
说完,曹少钦突然双目圆瞪,“嘭”地一掌拍在石桌上。
轰隆一声,石桌以曹少钦掌心为中心,桌面四分五裂,颓然倒塌。
鞑子使者被吓出一身冷汗,目光中闪出惧意,强自镇定道:“死阉人,不男不女的东西,你以为我是那不忠不义之人?”
“忠义?你一个汉奸也配提忠义二字?”
曹少钦纵受到辱骂也不急不恼,微微一笑道。
心态不受被人犯影响,是一名审讯官最起码的素质。
“你……你凭什么说我是汉奸?我自小在草原长大,是正宗的漠北人!”
鞑子使者眼中浮现惊恐,手颤抖地指向曹少钦。
“还在装,你那牙口就能说明一切!”
曹少钦皮笑肉不笑,“鞑子饮牛乳食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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