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儿刚冲到半山腰，就撞见了攻上来的锦衣卫。
“竟敢伤我门下孩儿，快拿命来还！”
唐金儿大喝一声，挥剑直取上官海棠。
上官海棠分毫不怯，上前与唐金儿厮杀起来，一时间宝剑相撞的“叮”“当”声不绝于耳，火星乱迸。
两人轻功都很好，从地面一直杀到半空中又杀回地面，都未曾分出胜负。
其间兵器相碰声嘈嘈切切，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不错，功夫比你那便宜老子强不少。”
成是非解决掉一群门徒后，冲过前来助战，看到唐金儿身手后给评价道。
与此同时，成是非脸上浮现一丝坏笑，“不过，归根结底还是爷爷我的人头。”
“喂，唐金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成是非朝半空中大喊一声，接着抛出一样东西。
唐金儿听到声音略一回头，当即目眦欲裂：“爹！”
成是非刚刚抛出的，是唐林童的人头！
唐金儿一直不知道唐林童已经被杀，现在受到巨大冲击无心恋战，勉强抵挡住上官海棠后从半空飞下，想要接住父亲的脑袋。
“儿子乖！”
成是非腾空而起，杀到唐金儿面前一掌拍下！
“嘭！”
唐金儿猝不及防，硬接一掌后像鸟雀折翼般直直坠下，狠狠砸向地面。
“轰隆隆……”
唐金儿身躯在地面生生砸出一个人形大坑，七窍流血纹丝不动。
“这下可以过去陪你便宜老子作伴了。”
成是非走上前自言自语道，接着看了看向身旁的上官海棠，“海棠，在我手下算你有福，唐金儿人头算你和兄弟们的。”
“将军，万万不可……”
上官海棠为官府效力多年，只见过抢部下功劳的上级，哪见过成是非这样让功的。
“别推辞，本将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
成是非摆摆手道。
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兵法上那一套并不懂。
不过既然皇上和神侯都说了这样做是名将之风，那自己就一直这么做好了。
当天晚上，成是非命令军中书吏写两份捷报，一份送给皇上过目，一份送给兵部王守仁，让他了解前线战况好作协调。
大帐中，成是非在旁边口授，书吏伏在桌上写。
“将军，这份捷报是送给皇上的，就这么称唐金儿为狗娘养的是不是不大妥当……”
书吏听到成是非对唐金儿称呼后，一脸尴尬劝道。
“呃……给皇上的奏章还是得庄重些，”
成是非挠挠头道，“你放机灵点，我说的话里，不该加上去的就别加。还有，辞藻尽量华丽些，别太直白太俗了。”
“遵命！”
书吏答应道。
朱厚照说得一点没错，成是非大事不糊涂。
先前有皇上给几分颜色，他敢冲着老御史嚣张，现在却不会在给皇上奏章中肆意妄为。
哪怕皇上说了他可以随意挥洒本色，成是非也知道自己行为的界限在哪。
接着给兵部王守仁的奏章中，成是非就挥洒自如多了。
什么狗娘养的唐金儿，什么天杀的白莲教教徒，什么唐金儿的狗头，统统都不避讳。
“将军，这份捷报虽比不得给皇上的奏章，可终究也是要给王阁老送去，是不是……”
书吏犹豫道。
“你怕什么怕？本将说的话，又不需你担责任。”
成是非轻拍了一下书吏后脑勺道，“就按本将的话写，本将高兴了赏你银子买酒肉吃。”
“遵命！”
书吏听说有银子，立即不再劝阻。
奏章写完，成是非看了一遍很满意。虽然其中有不少的字他不认识，但这不影响他阅读。
跟皇上自然得讲规矩，在其他人面前就可以放开些了。
如果处处受拘束，那么哪怕享了高官厚禄，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成是非想道。
写完捷报，成是非单枪匹马离开燕山，前往下一处战场。
这次他身上又多了唐金儿的人头。
报捷奏章连夜送往京城。
“不错，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早晨寝宫内，朱厚照看完奏章微微点头道。
英雄何必问出处，市井小儿立奇功。
大明江山不能光靠贵家子去支撑，要多从市井田野间选拔人才。
只有这样，才能永保朕的大明江山稳固！
朱厚照想道。
一旁，伺候宫女手捧早朝穿的龙袍，皇冕，等候朱厚照更衣上朝。
朱厚照放下奏章，穿戴好龙袍皇冕后，命宫女带着奏章随他前往大殿。
大殿上，朱厚照不紧不慢坐上龙椅，殿下群臣队列早已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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