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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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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之言,如夏日闷雷,在熙月耳畔轰然炸开。熙月心下沉重,即刻赶往翊雪园。

翊雪园内,白樱树成排,皑皑雾凇枝头悬挂,似早春盛开的洁白蕾蕊,绚烂短暂,终湮没尘土中。走至园中,远见树丛中伫立二人,一老婆子挽着一面新的侍女白兰,正眉飞色舞窃窃耳语。洛魁族占地肥沃,物产丰饶,近几年风调雨顺,家家民殷财阜,民众不为生活所拘,闲暇光阴大片,倒个个似生了千里眼顺风耳,在各类辛秘间游得酣畅,如日设个辛秘大赛应是举族欢腾,万人空巷。夤夜大殿为洛魁族族宗,身为其内的婆子侍女更不愿落于人后,日常乐趣便是深挖辛秘。此类情形,熙月自是多见,向来不问,匆匆而过,耳中却生生钻入许多闲话。

白兰:“夫人看着时日无多,为何不愿见族长?”

婆子:“自是不愿见。夫人嫁给族长颇有些因由。传言她早年是西边村落的一农女,曾与魔族暗生一子,为保那孩子在在人界生存,才嫁的族长。可那孩子早亡,且颇有蹊跷,故不愿再与族长往来”。

白兰:“什么蹊跷?”

婆子:“这孩子早亡听说和族长有关,这事你可不能多言”

白兰:“无怪夫人与族长甚少往来”

婆子:“甚是。夫人刚来时,族长还常来翊雪园,但多被夫人晾在一边,多待自是无趣。后些年,族长也就任其自生,愈渐少问。如此过了…唉,一晃都十六年了,夫人日渐消瘦,我们也是无法子可想”。

白兰:“那夫人可愿见小姐?”

婆子:“夫人唯愿见的人只有小姐了,估摸是照顾着长大,也生了感情”

这婆子说起辛秘,比慧灵阁的先生抖学识还得意,难得遇到个什么都不知的生蛋子,便更加亢奋,索性把手里的笤帚往树上一靠,从围兜摸出一把瓜子,挽起白兰转身往墙墩走。全然没注意身后熙月一行匆匆而过。

白兰:“我有听闻小姐生母不是花菀夫人?”

婆子:“自然不是。小姐生母是前任族长苍冥的独女——莜雅夫人,那可是我洛魁族男子心中人人可望不可及的日月神!”

白兰:“莜雅夫人我幼时就有耳闻,听说她最喜束发,策马草原,是英姿飒爽的女子呢”

婆子:“是啊,说来奇怪,莜雅夫人身体强健,却因生小姐难产早逝。半年后,老族长也仙逝,小姐还真是可怜。”

白兰:“那之后呢”

婆子:“之后,舜禹族长接任族长,才再娶花菀夫人为妻。听闻是为了照顾小姐。花菀夫人自小姐半岁带大小姐,自是感情亲厚”。

婆子顿了顿,又故作玄虚说道:“可依看来,花菀夫人来此也并非自愿。夫人自体带病,又生性清冷,来此后日日居其翊雪园内,倚窗栏望,日不出户,除了偶来鱼柳园照看小姐外,从不与外人多言。虽对小姐亲厚,但伴其身侧,也多是出神,眼中空洞,不似有物。只小姐顽劣之际,爬墙、上树吓得满屋子婆子哭爹喊娘时,才偶睨夫人嘴角露笑。”

白兰:“许那谣言是真,夫人失了自己的儿子再来拿小姐做慰藉罢了”

婆子:“不可多言,不可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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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