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忠达沉吟了片刻,摇头晃脑的大声吟诗道:
“江南二月春,东风转绿苹。
不知谁家子,看花桃李津。
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
行人咸息驾,争拟洛川神。”
当最后一个字念出,他还向着小艾微微点了点头。
“好诗,好诗!”当卢忠达的诗刚吟完,他的那群好友们便抚掌,助威。
李元嘉微微摇了摇头,立即开口道:
“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好!”程处亮瞪着眼睛,报复似的大力抚掌,叫好声,更是震的包厢内人们的耳膜震动不已。
“大才!”房遗爱也不由自主的抚掌叫好。
他不同于程处亮,尉迟宝庆他们,书,他还是读过不少。
刚才卢忠达所吟的诗,他也曾在古籍中看到过,但李元嘉所吟的诗,他却从来未曾听过。
斗诗,其实并不是要求当即作诗,主要是考较谁读的书多,谁记得的诗多。
但是李元嘉随口就能作诗一首,房遗爱感觉,这场斗诗,李元嘉赢定了!
此时,卢忠达内心也泛起波澜,他自幼便开始读书,作为一个名门望族中人,他家族里的藏书,可谓比皇宫之内只多不少。
当年,大唐初立,秘书省的秘书监还亲自跑到他的家中,借阅笔录了很多市面上稀有的古本。
可是,李元嘉的诗,他竟然没有看到过,这让他震惊不已。
不过,他还是收敛心神,思索了片刻,又吟出一首。
李元嘉连眉头都没皱,当即跟上一首。
两人,你来我去,两人足足吟出五十首关于花的诗。
到了这时,卢忠达已经将自己所会,包括《诗经》里的诗歌,不带花字,却有隐喻的诗,都搜肠刮肚的吟了出来。
可是,李元嘉每次都能立即对出一首。
一开始还自信满满的卢忠达,此刻心中焦急万分,而且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所看过关于花的诗,已经全部吟完,他肚子里是一点存货都没有了!
“难道要认输吗?”卢忠达看了看李元嘉身旁的程处亮,秦怀玉等人,这些昔日被他唾以田舍奴,视为莽夫的人,今后会怎么看他,他以后还怎么在长安城混,他的家族都会被他蒙羞。
“不,不能认输!”他歪头看了看身旁的几位好友,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其中一个穿着灰布外衫的少年会意,眼珠快速的转了一圈,说道:“刚才饮了不少酒,某有些尿急,借过,借过!”
说着,他就从拥挤的人群中穿了过去。
卢忠达会意,立即也以尿急为由,匆匆跟个灰衣少年往外走。
程处亮几人不以为意,还给让开了一条路,只是抱怨道:“真是懒驴拉磨屎尿多!”
房遗爱却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某也尿急,一起去吧!”
卢忠达闻言,脚步一滞,脸上立即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这时,李元嘉却一把抓住了房遗爱,说道:“这么多人,茅厕多拥挤,过一会儿,某陪你去。”
“嗯?”房遗爱盯了李元嘉一眼,发现李元嘉正笑吟吟的冲他眨眼睛。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李元嘉刚才所吟的诗,都是新作,他一首都没有听闻过。
作为李元嘉的好友,刚才他也是为李元嘉着想,没想到后者看出卢忠达使诈,竟然还有恃无恐。
他都感到震惊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作诗二十多首,即使再才思敏捷的大才子,恐怕也做不到吧,李元嘉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过了盏茶的功夫,卢忠达才和其好友慢吞吞的回来了。
“上个茅厕居然比小娘子们还慢,你俩莫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吧!”房遗爱讥讽道。
卢忠达的脸色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小声解释道:“人太多,人太多。”
随后,他转过身,冲着李元嘉拱了拱手,当即又吟出一首诗来。
李元嘉随后立即跟上。
两人又斗了片刻,卢忠达的脸色从潮红渐渐变的煞白,他没想到,李元嘉居然还能吟出这么多的诗。
内心的恐惧让他不但四肢发抖,就连他那失了血色的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
李元嘉见状,神秘的一笑,说道:“吟诗对某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别说几十首,就算上百首,也难不住某!”
他当即,又接连吟出几首带有花字的诗。
卢忠达两眼一翻,直接跌到在地上,最终吐出了白沫,身躯还不断的抽搐着。
他竟然吓的昏厥了过去!
他的好友见状,再也没有脸面待在醉湘楼,抬起卢忠达,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好!”
“真乃大唐第一大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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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