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一怔:“小生愚昧,可否解释一下这话什么意思?”
老道士捋着山羊胡,眼含寒光:“只怕那竹林幻境里不止一个大妖,贫道与那熊妖争斗之时,趁机走脱了一个!”
许仙瞪大了眼睛,表示震惊,额,这演技,百花奖没问题。
他忽然想起小木屋里捡到的簪子,怎么看,和那熊猫也不太搭配,莫非就是那大妖留下的?
眼瞧回到祝家庄,老道士忽然说道:“你资质不错,日后定是仙门道友,若有闲暇,不妨来九龙山黄英观一叙。”
许仙忽然有些不舍,这老道士虽然性格恶劣,但却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修真者,说归说,闹归闹,祝家庄这件事上,老道士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所以总体来说,还是个好人。
说了几句客气话,许仙忽然问道:“道长,您跟祝母应该是清白的吧?”
老道士蹙眉道:“哪个魂淡造谣?凭白诬了贫道的声誉,贫道和那祝母,乃是正正经经的姘头。”
清风拂面,许仙觉得有点火辣辣的,去尼玛的好人,你就一点不觉得羞耻么?
救援无果,只无心栽柳,收获了两张灵符,一根簪子,还有老道士临走时赠送的桃木剑和那熊猫身上的几根白毛,许仙望着祝石家的宅子,忽然有些畏惧,怎么跟人交待呢?老来丧子,儿媳还是个妖怪,姘头跑,咳咳。
拍了拍脸颊,强打精神,迎面却看到祝石的三叔,后者脸色有些古怪,两人打了个照面,三叔忙行礼道:“许秀才!你可回来了,我们找了你好几天呢!”
好几天?不才一个晚上么?许仙有些不解,恩,许是竹林幻境,时间流速不同,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嘛。
许仙应付了几句,迈步要走,三叔忽然说道:“许秀才。。。。”
他话未说完,宅院深处忽然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可是贤弟回来了?为兄等你多时了!”
许仙瞳孔微缩,随着声音迎面走来三人,为首的便是祝石!
他不仅没死,而且脸色红润,目若朗星,他身旁是祝母和他那刚刚过门的妻子。
来到近前,那女子飘飘下拜:“见过叔叔!”
祝石哈哈一笑:“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多礼节。”
许仙张口结舌:“东临兄,你。。。”
祝石感慨道:“说来也是奇妙,那日为兄酒醉,迷迷糊糊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接着就是一阵哭声,随后有仙女带为兄去了一个仙家洞府,求了仙药,不仅起死回生,而且沉珂尽去。”
许仙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不够用了,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老道士说,祝石已死,而且带着他杀了几个妖怪,祝石又说得遇仙缘,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如果按亲疏关系,十个老道的言辞也不可信,可耳听未必为实,况且以老道士的本事似乎也没有必要诓骗自己,胡言乱语,怀中的灵符已然冰凉,然而许仙的心中却越发焦躁不安。
在祝家庄众人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祝石领着新娘子洒然行礼,随后温言感谢几句,将许仙送至庄外。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贤弟,此去游学,一路上少不了风花雪月,春景秋色,但切莫因此耽误了学业,抱憾终身!”祝石拱手诚声道。
许仙拱手作别,心中五味杂陈,暗暗握拳,终究还是实力不济啊,倘若他有老道士那一身法力,此刻还有什么可发愁的。
翻身上马,额,虽然只是祝石家耕种的驽马,但比之小毛驴,还是气派舒适了不少,恩,有马总比无马好。
茅山离着镇江府两百多里路程,沿着官道走了三天,远远的就瞧见山脚下的句容县。
大周建国之前,残唐五代之时,句容曾遭兵祸,十室九空,不过随着大周历任皇帝大举推崇道教,其县内的茅山被奉为南方道教第一名山,道门第一福地,第八洞天,大量的信徒将这个几乎废弃的县城再次发展起来,前几年据说还改名为常宁县,但在茅山掌教的谏言下,又再次改为了句容。
道教虽然在句容称得上一家独大,但其实境内还有佛教律宗第一名山的宝华山和一座名气稍逊的九龙山,恩,应该就是老道士所说的那座九龙山。
过了城门,许仙摸着怀中的书信,犹豫再三,还是朝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茅山并非一座山峰,而是由许多山头组成的,占地极广,横跨两府之地,道士们为了方便香客信徒,在东南西北立了四座迎宾的山门。
许仙眼前的便是南门朝霞门,这山门足有四五丈高,两三丈长,气势宏伟,两边的门柱上,雕刻着各种奇珍异兽,其中挂着大周开国皇帝亲题的朝阳门匾额,龙飞凤舞,令人望而生畏。
川流不息的香客信徒,在知客道士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出入,脸上挂着敬畏的神色,偶然有几个神色激动的抱着山门,磕头如捣蒜,知客道士也只是良言相劝。
许仙点了点头,恰在此时,人群后忽然有人惊呼道:“不好!马惊了!大家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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