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大殿上，唐东与住持对立而坐，分立于大殿两侧。

出于尊重，唐东让住持先问禅。

住持也不矫情，特别是在他的对手是唐东的情况下。

必须慎重！

在冥想了一会儿之后，住持睁开眼睛，看向唐东。

“佛门慈悲，以度化万民为己任，玄奘，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且听一听。

有一个沙弥，满怀疑虑地问无名禅师道:

禅师，您说学佛要发心普度众生，如果有个坏人，他已经失去了人的条件，那就不是人了，还要度他吗?

禅师没有立刻作答，只是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一个我字。

但字是反写，如同印章上的文字正反颠倒。

禅师问道:“这是什么?”

沙弥:“这是个字，只是写反了。”

“什么字呢?”

“一个‘我’字!”

禅师追问:“写反的我字算不算字?”

沙弥回答:不算!

“既然不算，你为什么说它是个我字?”

“算!”沙弥立刻改口道。

“既算是个字，你为什么说它反了呢?”

小沙弥怔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禅师:“正写是字，反写也是字，你说它是‘我’字，又认得出那是反写，主要是你心里真正认得“我”字。

相反的，如果你原不识字，就算我写反了，你也无法分辨，只怕当人告诉你那个是‘我’字以后，遇到正写的我字，你倒要说写反了！”

禅师又接着说:“同样的道理，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最重要的在于你须识得人的本性。

于是当你遇到恶人的时候，仍然一眼便能见到他的善恶，并唤出他的本性，本性既明，便不难度化了。”

善人要度，恶人更要度，越是污泥，越可长出清净莲华，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

所谓善恶正反，只在一念之间。

“善恶是法，法非善恶”，从本性上看，没有一个人不可度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无论神魔、无论善恶，万物皆可度。

故事说完，住持看向唐东。

“玄奘你以为如何？”

唐东冷笑一声。

住持特意扯出这么个故事，不就是在讽刺他么。

讽刺他冥顽不灵，不可度化。

唐东当然不能直接怼回去，太丢面了。

既然是问禅，那自然用问禅的方式怼回去。

“住持，此言差矣，若万物皆可度，那佛门中为何会有斩妖除魔一说。”

“佛门的金刚又是为何而存在。”

怒气值+1。

怒气值+1。

唐东的话刚刚说出来，住持被气的够呛，又贡献了几点怒气值。

看到怒气值的增加，唐东内心狂喜，脸上却没有多少变化。

接下来轮到唐东问禅。

凭借唐东多年来的怼人……咳，问禅经验，住持他还不放在眼中。

“住持，接下来该我问了。”

唐东盘坐在蒲团上，顿了一下，道: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你又要到哪儿去？”

呵呵，人生终极三问，唐东特意将它留到现在。

这个问题可是困扰了人们一个世纪，唐东相信住持也答不上来。

果然，听到唐东的问题，住持陷入了魔怔。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儿去’。

随着住持的魔怔，系统不断传来怒气值增加的提示音。

怒气值+1

怒气值+1

……

怒气值+1

“当前怒气值已满一千，请问宿主是否升级？”

唐东没有理会系统，而是从蒲团上起身，慢慢走出大殿。

身后，住持双手抱着脑袋，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人生终极三问。

他疯了。

见唐东要走，住持忽然抬起头来，嘶哑道:

“答案是什么！”

“住持祖师，你着相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你便是你，你从来处来，你归往归处。”

唐东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直至走出金山寺。

大殿内，住持听到唐东的回答，住持忽然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再次盘坐在蒲团上，之后再也没有动过。

西方大雷音寺。

大雄宝殿。

一个身影凭空出现。

待看清他的样子，依稀之间可以看出他与住持有几分相似。

他对着上首一拜。

“弟子见过如来世尊。”

“嗯，你不是在金山寺中监督金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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