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同样是多雨的时候。城市道路两旁栽种的樱花被雨水打湿飘落,数不清的樱色花瓣在空中飞舞着,落在地面积起了一层厚厚的樱花毯。
但即便如此,路上的行人们却没有那种雅兴去雨中赏花。街上人头攒动着,樱花混着雨水打在人们顶着的形形色色的雨伞上,急促的步子踏起一片片水花。
繁华之下的繁忙,是东京这座城市的最真实写照。
商场玻璃柜里的电视播放着新闻,这时播放到的正好是这该死的恼人天气:
“今年的樱花开得比一般时候要早呢,但三月正值雨季,因此市民们赏花的日子实际上在三月里并不多……”
女主持人脸上带着和熙的笑容说着,男主持人在旁边应和了几句,脸上同样挂着温暖的笑意。玻璃柜前有个异常的女孩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确切来说是盯着电视里面主持人们的表情。
好一会儿之后,女孩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往两颊一戳,带起了嘴角上姑且可以算得上是笑容的弧度。
“……”
沉默,玻璃上倒映出她的脸蛋,一头长及脚踝的秀发,发色是罕见的暗红,与之相对衬的暗红色眼眸,细长的睫毛在微冷的风中微颤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玻璃中倒映的自己。
还好此时路上的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而且仅剩的一些大多都在低头避雨或是迈开双腿闷头直跑……否则若是让他们看到女孩此时诡异和现代格格不入的装束以及行为举动怕是会认为是哪个年代的鬼魂现身……
她穿着的是日本神社里常见的巫女服,腰间别着一柄长刀,木履上的脚趾晶莹如同光滑的玉珠……因为路上的雨水溅湿了木履而略感不适地扭动了几下。
她的气质是出尘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般的遗世而独立。
“……”
依然沉默。盯了好一会儿之后,女孩终于转身,看向时不时有汽车穿行的马路……更准确的说是看向了马路旁在栽种整齐的樱花树。
在风吹雨打之下这些可怜的树并没有留下茧伏一年后长出的美丽花瓣,粉白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形成一股洪流,上下翻飞,美丽非常。
……但它们的成长之父母,失去了它们陪衬之后剩下的光秃秃的枝条崎岖地向四周伸展,显得凄凉而无奈。好比被寄予厚望被养大的孩子被拐走后的母子一般。
“踏踏踏踏……”
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一旁的小巷里钻出。——这是个男孩,同样穿着跟这座城市风格迥乎不同的奇装异服……一套军装,深蓝的色调给人带来难言的压迫感,配上男孩脸上肃穆的表情犹让人觉得一股兵戈铁马的硝烟气息扑面而来。
“……”
男孩走着机械般雷同的脚步在女孩身后靠脚立正,脱下了一头黑发之上的军帽……这顶军帽足以让西欧的某些老东西们沸腾了,因为这上面有着纳粹的“卐”标志,这个万字符一度让上个世纪的欧洲闻风丧胆。
他脱下军帽之后是将这顶帽子扣到了女孩头上,这让后者眼角闪过一丝迷惑,但转瞬即逝……女孩转过头来,左手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搭在刀柄之上。
“……”
看清男孩的面容后,女孩的瞳孔紧缩,平淡仿佛对所有事物都觉得“无所谓”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名为“惊讶”以及“果然如此”的释然。
男孩张嘴说了一句什么,但女孩似乎是听不懂,两人陷入沉默。
沉默一阵,男孩再次开口说了一句什么。
“……”
女孩歪头,军帽之下那一头如同暗红瀑布一般的发丝也随之流动。
“听不懂吗,中文呢?”
男孩继用德语以及法语之后,用中文说道。
“……”
看样子还是不懂。
“……”男孩扶额抬头,两人头上有一面广告牌,霓虹的光芒很是刺眼,但男孩姑且是认出了这是日文。
“那么,”男孩用日文说道,见女孩正过头来后,开口:“我们相遇了,女孩。”
……直升机十字桨的转动声由远而近声音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继而这条街道上错综复杂的各条小路上穿行而出无数车辆,包括到达现场的一共三架直升机在内,它们打着雪白的探照灯照在两人身上,仿佛两个犯人受到追捕。
女孩微微抬头,他能看到其中一辆直升机内地一末熟悉身影,但她却微微摇头。
如果她跟直升机上的人影回去了,就又得待在那间钢铁建成的仿佛监狱一样的房间里,好比一只笼中鸟,而她现在正自由,尝到了自由滋味的笼中鸟哪里愿意继续回到笼子里。
前几次她逃了出来,却不知世界之大,最远的一次也仅仅是跑到了大厦前的十字路口看着来往的车辆低声啜泣,惊叹着咽哽地说,“世界好大”
但现在……虽然这个男孩不知底细,但下意识里她的认知是她曾经见过这个男孩,但她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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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