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穿着一身唐衣的拔灼,便在魏志清的陪伴之下,来到了典客署正堂。
一进门,拔灼便见着一个中年人,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而一旁的那位自己见过多次的典客署李掌客,一改平日里的笑颜,此时正一脸怒容,死死的盯着自己!
如果眼神能杀人,拔灼此时,没准就要被这位李掌客给杀死了!
“在下拔灼,见过李掌客,见过……这位贵人!”
拔灼先是冲李兴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冲着豆卢宽行了一礼。
“少狼主有礼了!”
李兴冷冷的回了一句,而后伸手朝着豆卢宽一指,接着冲拔灼说道:“替少狼主引见一下,你眼前的这位贵人,便是我大唐礼部尚书,镇军大将军,大宗伯芮国豆卢公!”
“原来是大宗伯当面!”拔灼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冲着豆卢宽又是行了一礼。
“少狼主来我大唐不过几日,中原之礼和官话,倒是学的不错!”
豆卢宽虽然心里嗤之以鼻,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国礼和官话,是真的不错,短短几天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然是‘学霸’一枚了!
“好叫豆卢公知晓,在下虽然年少,但却早已对上邦文化和礼仪心向往之,是以在草原之时,小子便时常向魏先生……哦,也就是门外的那位先生,讨教中原文化……”
拔灼一边说着,一边颇为自得的说道:“让豆卢公还有李掌客见笑了!”
“原来如此!”
豆卢宽听着拔灼这么一说,立马就知道,拔灼口中的魏先生,应该是中原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了漠北。
“皇朝子民,却事夷狄之君!”
豆卢宽明白的道理,李兴当然没有道理不明白,听着拔灼这么一说,李兴立马不屑的说道:“又是一个让祖宗蒙羞的逆贼!”
李兴这句话,根本没有想着要藏着掖着,即便是拔灼就在他面前!
这句话,听进了拔灼的耳朵里,同样也传到了门外魏志清的耳朵里!
守在正糖果两侧的兵士,听着李兴这么一说,也是纷纷把不屑的目光看向了魏志清,而这些不屑的目光,也犹如刀割一般,划着魏志清的心。
魏志清没有办法替自己辩白什么,就只能重重的低下了自己的头颅,脸色涨红!
“李掌客这句话,恕在下不能苟同了!”
拔灼原本还是一脸颇为得意的笑容,但是听着李兴这么一说,脸色也是立马阴沉了下来。
“哦?那在下倒是想问问少狼主,在下这句话,错在了哪里?”
李兴不屑的反问道。
“薛延陀自我父汗以下,无不对天可汗陛下感恩戴德,我薛延陀子民,全都是天可汗陛下的忠犬,天可汗陛下受命于天,统治亿兆子民,我薛延陀自上而下,也全都是天可汗陛下的子民,魏先生入薛延陀,一如上邦山南(道)之民入京畿(道)一般,何谈夷狄皇朝之分?我父子皆是天可汗陛下之臣,魏先生如今事于薛延陀,又与事皇朝何异?”
“薛延陀真的甘为皇朝鹰犬么?”
李兴被拔灼这么一番怒怼,刚写反驳,却听着上首处的豆卢宽,突然开口说道。
“自是如此!”
拔灼又是冲着豆卢宽一礼,而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这是少狼主一家之言,还是整个薛延陀心中所想啊?”豆卢宽又是问道。
“薛延陀自上而下,无不做此感想!”拔灼又说道。
“那少狼主可否解释一下,十三日前,贵国大度设一部,为何入侵真水?”豆卢宽眼睛一眯,冷声问道!
………………………………………………
拔灼,是夷男的长子,但却不是夷男的第一个儿子,也不是唯一的儿子,更不是夷男的嫡长子!
草原民族,向来都有‘少子守灶’的传统,比如我们耳熟能详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有四个有名的儿子,其他的儿子封地都在外,但只有少子托雷,继承了成吉思汗的封地。
薛延陀也是如此!
在拔灼之上,夷男还有三个儿子,包括跟拔灼同父同母的突利失,大度设,以及庶长兄曳莽。
如果按照薛延陀传统,不管日后是哪个儿子继承了夷男的大汗之位,如今的薛延陀牙帐所在的郁督军山,日后都应该是拔灼继承的。
但草原上的这种继承制度,明显是异于中原王朝嫡长继承制的,所以,拔灼这次入朝,冒名‘夷男长子’,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一件事情!
十三日前,是拔灼刚刚踏上大唐土地的时候。
也就是同一天,他的哥哥大度设率军入侵了大唐真水!
在今天之前,拔灼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现在,拔灼知道了!
冷汗,如‘瀑布’一般,瞬间沁出了拔灼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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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