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向我们求救吗？”林杨问于青松。

“是吧？看看去？”

陈源的房间门口已经围上了几个人，两个男护工把床推进去以后就把帘子拉起来了。

“我就说吧，他还是要被推小黑屋的，你们非不信。”一个说话斯斯文文的男人张望着说。

“辛大楠，你能不能闭嘴，能不能闭嘴，一天天的叨比叨，叨比叨，烦都快被你烦死了。”说话的是那个中年妇女刘二姐。

“刘二姐。。”这个姐字拖的尤其长，话语中半带了一丝撒娇的意思。

“滚一边去吧，陈教授出来有你好看的。”刘二姐卷了卷袖子推开辛大楠。

同样围在外面的还有一个带着黄色安全帽的，颇为有些胆小的样子。

看见林杨过来，人群中一个老头笑眯眯的让出一个道。

林杨听于青松介绍过这几个人，都是陈源的忠诚粉丝，平日里都喜欢听陈源上课。

刘二姐感觉身后有人过来，一转头看见林杨端着茶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干什么？陈教授就是被你害的关了小黑屋，你祸害知识分子有乐趣吗？”刘二姐显然认为陈源被关起来是因为林杨。

“刘二姐误会了，我是真不知道会祸害到陈教授。”林杨慌忙解释。

没等刘二姐继续说话，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出现在他们身后：“都围这干什么？给陈教授送行啊？你们怎么知道他要出院的？”

“出院？”那四人几乎异口同声。

中年男子正是医生张泊，手上拿着厚厚的资料，从让开的人群里开门进了房间。

“一会林杨你来下我办公室。”关门的时候，张泊犹豫了下跟人群里的林杨说到。

林杨还没来的及答应，那四人就炸开了，三个人七嘴八舌的冲着那个三十来岁的辛大楠问怎么回事。

辛大楠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别急，别急，出不了院的。”

看辛大楠这么说了，几人才安下心来，继续围观上来，透过窗户看向里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林杨一脸疑惑的看向于青松，于青松也是耸耸肩，面无表情。

这个动作彻底让林杨不理解了，刚想问个明白，房间里的帘子拉开了。

“我不要出院，我不要出院，救我，救我。。”是陈源的声音，嘶哑中带了几分绝望。

透过窗户，大家就看见陈源一把操起了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张泊的脑袋就乎了过去。

“哦豁。。。”外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茶杯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张泊答应了陈源留下来的请求，隔着窗户林杨分明听见老头提议多掏两万块，让他多留两个月。

“这是严重了？怎么还有不愿意出院的？”林杨问。

那几个神经兮兮的家伙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向林杨，继而一哄而散了。

于青松正端着杯子一口口的抿着茶，就像没听见林杨的问题。

这下好了，林杨怀疑于青松是不是有点老年痴呆了。

“你干啥去啊？”林杨看着于青松离去的背景问。

“拉屎啊。。”于青松头也不回的回答。

“你不是早上和晚上定点拉么？”

“早上没拉干净。”

林杨刚想怼点什么，门开了，两个护工推车出来，后面跟着张泊，看见林杨没走，顺手就喊上。

林杨不知道张泊找他干什么，只能默默的跟着，房间里的帘子又被拉上，看样子陈源老头是又睡了。

关了门，张泊拿过林杨手里的杯子，给他加了些枸杞，又倒了杯热水。

“病例上说你有点肾阳虚，枸杞吃多了不好，但是我不让你吃，你又要说我小气，回头我再给你开点其他药，搭配着一起吃。”张泊说完这些，就拿出一个本子，写起了东西。

林杨等了半天，张泊也没再开口。

“不是，你找我来干啥的？”林杨问。

“你就在这呆着，总比把你关起来强吧？”张泊沉默了半天说道。

“啊？”

“你对那个陈教授说什么了？”

“怎么了？不是说要出院了么？”

“出院？那是说给病人听的，他狂躁症的症状是没了，但是妄想症严重了，这几天成天说着要修仙，咋地，你们这个病还传染吗？”张泊显然是有点生气了。

“那出院是什么意思？”

“他家属想换个医院看看。”

“那你怎么又同意他留下来了呢？”

“治疗费用是陈教授自己出的，当然要征求当事人的意愿了。。”

“what?。。。。”林杨有点懵：“我要找他谈谈。”

“按理说，这会我是不能让你再见他了，对他病情不好，但是他这个狂躁症也持续了很久，现在居然有所改变，这也是我找你谈话的重点。”张泊坦白了找林杨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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