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

朱载圳单人匹马，正面迎战裕王府近卫兵，枪刺小阁老严世蕃。

如此神勇之姿，令在场的人一个个惶恐交加。

裕王近卫，是精锐中的精锐。

此刻也一个个面露死气，被吓破了胆，再无迎战之力。

城墙上，朱载垕屁滚尿流，十分狼狈。

他心惊胆颤，带着哭腔说道：

“二弟，是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听信严世蕃的谗言。”

“如今严世蕃已死，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你饶大哥一命好不好。”

朱载圳脸上毫无感情波澜，眼神平静的看着朱载垕，轻声道：

“你想杀我，你我兄弟情意就已经断了。

“谁视我为兄弟，我便视他为手足，你要杀我，你我兄弟情意已断。”

言毕，眼中杀气迸发，倒提长枪就要策马杀向朱载垕！

“住手！”

一声威严又充满着悲愤的声音从北边响起。

嘉靖皇帝朱厚熜，终于赶到。

朱载圳看到来人之后，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向嘉靖鞠了一躬，道：

“儿臣见过父皇。”

嘉靖一身道袍，仙风道骨。

他左边，是一名威风凛凛的大将，正是东厂督主曹正淳！

此刻，看到躺了一地的近卫兵尸体，

看着杀气腾腾，浑身浴血的朱载圳。

又看着城墙上惊恐欲绝的裕王朱载垕，嘉靖脸上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看到嘉靖到来之后，朱载垕大喜，跪爬在地上朝下方大喊：

“父皇救我！”

现场太惨烈了。

地面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泊，残肢断臂满地都是。

一千名近卫兵，只剩下不到一半。

严世蕃的尸体，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鲜血已经彻底染红朱载圳的白色铠甲，他仿佛来自地狱的深渊魔神。

即便是嘉靖，也不敢直面他的凶煞之气。

嘉靖看了一眼严世蕃的尸体，目光落在了裕王朱载垕的身上，颤声道：

“究竟发生何事，竟让你们手足相残！”

此刻朱载垕心中惊恐交加，只想活命根本顾不了其他，更来不及想借口。

他直接脱口而出道：

“父皇，是严世蕃，严世蕃怂恿儿臣以宁安的婚姻来诱使二弟进宫。”

“在此设下埋伏，都是严世蕃怂恿的，我本来不同意的”

话音落下，嘉靖身体晃了晃。

如果不是曹正淳及时扶住，他就要站立不稳而摔倒在地了。

根据朱载垕这一句话，他瞬间就推断出了兄弟相残的原委。

一时间心中悲痛欲绝。

他虎目隐隐含有泪光，看向朱载圳，用恳求般的语气说道：

“载圳，裕王他毕竟是你兄长，就……饶了他一命吧。”

朱载圳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个沉迷于修仙的皇帝。

现场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如魔鬼一样可怖的男人身上。

嘉靖的眼中，饱含浓浓的舐犊之情。

无论如何，朱载垕毕竟是他的儿子。

他没有用皇命来压朱载圳，是因为朱载垕犯下大错在先，他不想偏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朱载垕的额头完全被汗水打湿。

即便如今烈日当空，他依旧感觉浑身冰冷。

过了良久，朱载圳终于开口了。

“裕王有杀儿臣之心，儿臣便将他视作仇寇，不死不休！

“不杀他，儿臣心中不快，念头不通达。”

“杀他，父皇必定伤心欲绝，是对父皇不孝。”

“思量再三，儿臣决定向裕王掷出一刀，一切但凭天意。”

“无论生死，今日之怨皆随风而散，权当感念父皇恩情。”

闻言，朱载垕顿时吓的面无人色。惊恐的大叫：

“父皇！父皇！朱载圳有楚霸王之勇，若答应了他，儿臣只有死路一条！”

嘉靖痛苦的闭上双眼，心中一阵悸动。

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睁开。

他犹犹豫豫的对着朱载圳点了点头。

朱载圳冷漠的看着朱载垕，眼中不断升腾的杀气慢慢消散。

他接过随从递过来的绣春刀，转身面向朱载垕。

朱载垕惊骇欲绝，慌忙往后跑，口中大喊：

“防御！准备防御！”

他身边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亲卫，立马全都举起盾牌。

将裕王朱载垕牢牢的护在里面。

轰——

一把绣春刀刺破苍穹……像流星一样迅速冲向朱载垕。

瞬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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