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从山上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一片,白天那种苍凉的景色终于可以暂时退出眼球,可连连大旱却让这片土地虽为春季却依旧炎热,就连夜晚的风都感受不到一丝凉意,唯一的安慰便是点点星空。
阿汐帮忙处理好伤员后见子诚独自一人坐在远处的巨石上,便上去问候,“殿下是在赏月吗?”
子诚道“今夜的月特别圆啊,这样的日子就应该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月饼边赏月,那样的画面应该会很美吧。”
“殿下是想念京都了吗,待叛乱平息后,大家都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
“我们还能回去,可那些牺牲了的将士们呢?将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带回去,见到他们的家人,那一幕,我不敢想象,不愿面对。”
“这就是战争,总有牺牲,总有分离。”
“只有活的人才能这般谈论,因为死的不是我们,不是我们的家人,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高谈阔论,可如果失去的是我们的家人,那今日还会说这些话吗。”
阿汐见子诚颇有愤懑,谢罪道“是阿汐说错话了,望殿下恕罪。”
“你无罪,我也无罪,他们更加无罪,我虽知晓战争的残酷,可当身临其境,面对这成堆的尸体之时,发现自己也不过尔尔。”子诚叹了一口气又道“罢了,接下来还要接着打,还会有死人,我现在只希望战争快些结束,这样便可少些牺牲,对了,你们守山守了许久,你可有受伤。”
“殿下放心,叛军未曾强攻过,小女没有损伤。”
“我放心什么,是怕你家公子不放心。”话音刚落,子诚突然站了起来,严肃地说道“你刚刚说叛军未曾强攻,你说清楚,是攻而不下,还是一开始便是围而不攻。”
“自我等随太守上山后叛军便一直守在山下,却从未攻过,也未劝降,难道……”
“不好,他们是故意的,故意将你们留在山上,然后将我军引入,此山多是枯木荒草,一旦叛军使用火攻,则大事不妙。”子诚立刻对周围大喊道“全军戒备,紧急集合。”然军队尚未集结,无数的火箭从天而降,或射在人身上,或射在荒草枯木上引燃大火,全军顿时陷入慌乱,有不少人想要逃下山,可在半山腰上便被叛军射杀,满山尽是哀嚎。
子魏道“这下该怎么办?干脆全部杀下去,杀出一条血路来。”
子诚道“不可,你们看那山下,人数至少过万,这次叛军是将主力大军全压上了,更有地势之利,我军断难抵挡。”
子魏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在这里等死吗。”
这时长庭看了看四周,“或许还有一个法子,东面草木较疏,我们立刻组织军士清道,没有杂草枯木,火便烧不起来。”
众人同意,即刻着手去办,全军向东面移动,然敌军不知所情,依旧继续放火,一个时辰后敌军终于停下了火箭,只见整座山已沦为一片火海,映红了整个黑夜。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之时才熄灭,叛军认为朝廷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于是便派了几队人上山,可刚至山腰时,听见山上传来军队的嘶吼声,随即箭雨飞下,落石滚坡,叛军死伤无数,原来子诚一行人昨夜已经成功避开了火源,叛军很快又开始了第二轮攻势,欲强攻上山,可朝廷大军的威力远远强过他们,偶有几个登上山也很快就被斩杀,经过几个回合,叛军无奈,只好退到山脚,叛军虽然停止了攻势,但朝廷大军也是疲惫至极,经过昨夜的激战,现子诚、子魏两军各自只剩下千余人了,而此刻叛军围在山脚,朝廷军队也无法下去,他们的困境依旧没有解除。
见叛军停下攻势,他们也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个个瘫软在地。
子诚见阿汐手上有伤,忙上去关心,“我看看,痛吗?”
阿汐道“有劳殿下关心,这不过是昨夜砍草之时划伤的,没有大碍。”
“那也要包扎好”……
子魏看见这幕说道“都快自身难保了,你还有心情关心一个侍女的死活,现在别说无法向陛下复命了,就是还能不能活着回京都都难说,都是听了你的鬼话,来寻什么破太守。”
这时陆如风说道“这叛军虽然攻不上来,可他们可以用弓箭继续乱射,可他们为何不做。”
长庭道“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有了,这些叛军所用军械皆为军库剩余,而甘州军库内的兵器原本就少,这些叛军没有受过训练,一通乱射,估计昨晚已将他们的箭消耗殆尽,而且我发现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他们自己所造,极为粗糙,在新箭造出来之时,他们是不会再次采用箭攻。”
子诚捡起一支粗糙的箭说道“这种箭只要有木就能造,最多拖一日。”
长庭道“即便他们造出了箭,以我们的盾照样可以抵挡,可我军还是下不去,经过昨夜一战,我军不仅死伤过半,就连随军所带的粮草和水都损失严重,最多还可称三五日。”
陆如风道“据此最近之处为宁城,可否向其求救。”
子诚和子魏相互对视了一番,子魏道“不可能的,叛军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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