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尘埃落定,许恬和黄高命人清理了战场,只见有一群侍卫围成了一个团,他们的身上全是弓箭,而他们拼死护住的便是太子,太子虽然脸上有擦伤,但幸得侍卫们舍命相救方保住一命。
黄高下令道“太子谋反,就地处决。”
许恬立刻呵斥道“谁敢,陛下说过,无论何时皆不可伤害太子,只需押解回宫,由陛下发落。”
看着那一具具侍卫的尸体,太子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响彻了整个山谷,其间尽是悲凉、怨恨与无奈。
“大哥”,六郎欲跑上前,又被许恬拦下。太子看向六郎终于落下了眼泪,“六弟,你看见了吗,这就是皇室,这就是东方家。”
军士欲上前拿下太子,太子将刀置于颈边,“别过来”。许恬见状立刻止住了军士,“殿下别乱来,殿下若有冤,自可向陛下陈述,万不可做傻事。”
太子取下了头盔扔于地上,又取下了发叉,“吾冤可诉,那这些将士们的冤屈呢,他们浴血沙场保家卫国,换来的尽是这般下场,他们的冤何处诉。”
六郎道“大哥,这一定有什么误会,你放下刀回去向父亲解释,父亲一定会为大哥做主的。”
太子冷冷一笑,“父亲,不,六弟记住,他是陛下。”太子仰天落泪,“陛下,儿子……臣向你尽忠了,娘,儿子来了。”
一刹那,太子的刀已沾满鲜血,刀落地时他也应声倒在了尸山上。
“大哥……”六郎咬开了许恬的手冲了上去,任他如何呼唤都为时已晚。
许恬等人带着太子的尸身来到皇陵向皇帝复命,皇帝大吼了一声,将许恬、黄高踢倒在地,“朕不是说了吗,一定要保住太子,你们这些废物、废物,还朕的太子,还朕的儿子。”
“臣等有罪,请陛下处罚……”
“处罚,处罚你们能让太子活过来吗,要是能,朕定将你们千刀万剐。”皇帝整个人瘫倒在地,看着房梁,他仿佛看见了已故的皇后和太子,忆起往昔点滴,眼里不禁溢出了悔恨之泪。
黄高和许恬在房外跪了整整一晚上,许恬是军旅出生,自不觉地什么,但黄高的身体明显要弱些,跪的腿都快支撑不住了。第二天一早,皇帝终于走出了房门,却丝毫不看二人一眼,“传旨,太子及东宫卫行至归来谷,突遇山崩,不幸遇难,无人生还,将太子遗体送回皇城,其随行遇难侍卫皆葬于归来谷。”
此时的归来谷已是遍地尸骸,将士们的鲜血染红了京水。天上下起了雨,不知上天是在落泪,还是为了洗濯这片狼藉,浓浓的血腥味吸引了无数的乌鸦,这对乌鸦而言无疑是一顿大餐。
这时路上走来了两名戴着斗笠的人,分别是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八岁左右的小和尚。见此景象,老和尚神态自若,但小和尚却显得害怕,“师傅,好多死人,他们都会被乌鸦吃了吗?”
老和尚道“万物归于土,他们不过是进入轮回而已。”
小和尚嘟囔着嘴,“可是他们看起来好可怜,他们走的一定很痛苦吧。”
“活于此间者何人不苦,生于世,亡于世,都不过是这世道的尘埃,偶弥陀佛。”老和尚见远处有大批的官兵过来,便拉着小和尚离开了,破烂的草鞋趟在雨水中,走在血泊上。
不久后,帝驾已经进入皇城,每个人都面色沉重,马车上,皇帝还在想着之前的事,而六皇子则发着烧卧于君前。
“大哥……父亲,不要”,六郎的梦话让皇帝回过神来,皇帝抬手向六郎的脸部伸去,可正要触及时,他的手停下了,皇帝的手又缩了回来,随即对车驾外的侍卫道“给六皇子单独置一车驾,命军医照顾。”
皇帝回宫后,有不少大臣都对太子突然暴毙一事感到怀疑,但皇帝却一直都没对群臣作出准确答复,一连几天,皇帝不但没有上朝,就连太子的丧事都未露面。
皇帝自回宫后一直待在紫宸殿,除了刘全及侍奉的宫女内监以外,其余人都无法相见。
紫宸殿内,皇帝坐于案前,将所有的事都好好想了一遍,他再次拿出了那块手帛,命刘全将其置于盒内放好。正在此时,一名内监冲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延祚宫传来消息,太子妃自缢了。”
皇帝立马站了起来前往延祚宫,只见太子妃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所有宫人都跪在玉体前,皇帝慢慢走上前去,只见六郎也跪在堂内,皇帝问道“六郎的病可有好些。”
六郎面无表情地说道“谢陛下关心,臣……已无大碍。”
听到这句话,皇帝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已不再是那个顽皮的孩童了,而是真正的皇子,可是皇帝的内心却没有一丝的高兴。
离开延祚宫后,皇帝终于来到了朝堂上,待众人行完礼后,吏部尚书正欲开口时,皇帝抢先说道“朕知道最近宫里对太子一事多有揣测,听着,太子之事以后不要再提,这是旨意,还有一件事,六皇子子诚,于皇陵祭祀期间行为多有放肆,待东宫之事一了,命其于南宫禁足三年,静思己过,无旨不得外出。”
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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