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赵禥依旧是晚上做梦,白日里记录着梦中的事情,并让钱贵做了许多的验证,都证明了梦中的事情学说都是真实的。
情况一直到了初六,才有所好转,赵禥已经了解了许多的梦中知识,心中不再那般的浮躁。
这日,赵禥看着手中的两份奏折,一份是请求免除临安三个月的商税征收。以此来显示新皇的仁慈,赵禥沉思良久,才给批了个不允。
临安的商税确实有些沉重,但大部分商家都是朝中官员的外置产业,大都富的流油,根本不需要免除他们的商税,至于那些没有后台的小商家,即便是免除了商税,也会有底下的小吏和市井无赖收取钱财。
赵禥将上书此事的官员名字记下,吩咐钱贵让皇城司的人去查一下,打定主意如果有问题,便找个由头,贬斥到外地做官。
大宋现在的皇城司使是大宦官卢允升。
正所谓人分三六九等,卢允升乃是先皇的贴身內侍之一,其地位之高,只有已经去世的董宋臣可以压他一筹,无疑是宦官群体里的顶尖人物。
自打面见过新皇以后,卢允升便一直呆在皇城司的衙门里,没有在皇帝面前出现过,便是在等待皇帝对他的处置,当年卢允升和董宋臣仗着先皇的宠信,飞扬跋扈,在这朝中可谓是恶名昭彰,想要除掉他们的敌人大有人在。
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弹劾卢允升贪赃枉法,一是不清楚皇帝赵禥的态度,二则是畏惧卢允升手下的皇城司,害怕打蛇不死必受其害。
实际上赵禥对卢允升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没有什么恶感,只是隐约觉得,卢允升此人如果用好了,或许是一把不错的刀子。
赵禥手上的第二份奏折则是京湖制置使吕文德上书,说自己年事已高,请求解甲归田。
赵禥笑了笑,并没有当真,这是一个皇位更迭时,外地统兵的大将与皇帝心照不宣的流程。
外地统兵的大将会向皇帝表明忠心臣服的态度,如果皇帝有其他打算想要更换自己的人手,便可以顺势让其解甲归田,回家养老,达到君臣和睦的局面。
吕文德是大宋名将,近些年来一直主持襄阳地区的防御,与叛逃到蒙古的三姓家奴刘整对峙,可谓是忠心耿耿,更是与赵氏皇族有很深的渊源。
因为这吕文德本是山中的一名猎户,被赵氏宗族的名将赵葵看重,收入麾下,自此奋于兵间,周旋与大宋三边,历经大小百战。屡次的升迁,这里面都有赵氏的影子。
所以赵禥自然不会去动他的位子,想了想,赵禥便在奏折上批复了不允后。
又提笔写道:“廉颇未老,何须解甲,襄阳重地,国之门户,非卿不可守。期间种种,朕已知晓,卿不必挂怀。”
赵禥写的这句话前半句是为了安抚吕文德,表明自己对吕家很是信任,而后半句则是敲打,三年前,也就是景定四年(1263年)吕文德突然奏请朝廷在鹿门山开设榷场,与蒙古通商。
当时皇城司便探查到蒙古人向吕文德行贿了一条精美名贵的玉带,只是开设榷场与国有利,先皇才佯装不知,没有过问。
这并不是赵禥翻旧账,而是吕文德近些年和丞相贾似道走的太过于亲近,俨然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利益联盟,这让赵禥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人都是复杂的,赵禥作为皇帝,自然十分厌恶边境大将吕文德与朝中丞相贾似道勾结在一起,可是如今已是骑虎难下的局面。
朝中现在忠心,又能做事的官员大都是贾似道的人,而吕文德这些年大量起用自己的族人和同乡,形成庞大的军事集团,
沿边数千里皆归其控制,所在将佐列戍,皆俾其亲戚私人,使得皇帝赵禥不得不在依赖他。
可以说这两者赵禥虽然身为皇帝,却都不能动。虽然心中苦闷,却只得先轻轻的敲打一下吕文德,以免引起过激的反应。
轻轻揉按着太阳穴,是的,赵禥已经在梦里知道这个地方叫做太阳穴。
接过高远呈上来的七宝擂茶,慢慢的喝下,齿间留香,这心中却是发苦。
去年两浙、江东西、湖南北、广东西、福建、成都、京西、潼川、夔、利路户数为五百六十九万六千九百八十九,口数为一千三百零二万六千五百三十二。
依照大宋的户籍制度,统计的人口只统计男丁的惯例,所以大宋现在的人口总数应该在三千万左右。
这些年大宋王朝屡次战败,丢失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怎么抵挡北方日益强大的蒙古?
赵禥起身,命人将大宋地图展开,偌大的福宁殿地面被大宋地图所覆盖,赵禥在上面缓步走动,每走一步,都会停下来看很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时间一点一点的消磨。
而赵禥也沿着长江从下往上走到了襄阳地区,襄阳在四川的下游,平日里可以沿着汉水而下,而现在,赵禥用手中的毛笔在两地之间狠狠的划下。墨迹浸染脚下的地图,沿着原本划过的痕迹四处扩散。
是了,这道墨迹代表着七年前,蒙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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