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转头,他不禁心想:“冰清和树泉很要好,为啥他们那么投机呢?而我并不比树泉差,却和她说句话都难得。莫非他们──不可能,树泉是个呆性子,又憨厚老实,她怎么会把他作为她的偶像呢。不管怎么样,我得这样做。”
次日凌晨,李剑涧等在杏庄村口路边,朝东望去,天地睁开一线朦胧睡眼,熹微丝缕般飘然升起,暗亮时可见似烟如雾的水汽在四下漫延。凉风习习,田里的庄稼被一阵风割走了,只留下糟糟的茬茬,空中飘着一股泥土的气息,吸一口,沁人心脾。再顺路向远处眺望,隐隐地就见一个人影走来,他知道,那是冰清,太熟悉了!走路轻悄悄的,象燕子掠水面,鹤行荷叶,微风一般轻捷,兔子一样灵活。他紧盯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如潮涨般的大海,波荡不平,激动而又胆怯,如果她──
李剑涧不敢深想,支撑着他的只有那微弱的勇气:就这么一回,就一回!
在他激动无措、举棋不定时,冰清细碎的脚步声漫到他的脚下。李剑涧按捺着蹦蹦乱跳的心,强自镇定着,堆着笑脸地向她打招呼:“你早!”
“你早!”冰清温和地笑着。
“嗯?”李剑涧迟疑着,不知该怎样说,昨晚想好的话一下子早如一般烟跑光了,抓着头皮干着急。
“有什么事吗?”冰清见他慌手慌脚的,不禁好奇地问。
李剑涧鼓足勇气从书包里拿出那本刊物,双手举着,递到她面前说:“还给你。”
“怎么到你啦?”冰清一见是她的刊物,便疑惑地问。
“你能借给他,为啥不能借给我。”李剑涧生气地说。
冰清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接过他递过来的刊物笑笑说:“你要看就看,不看了我就拿走。”说完便走。
“我已看完了。”李剑涧见她态度和缓,便趁机卖弄他的才干,赶紧地跟上来,想了想就说:“冰清,你最喜欢哪篇小说?我特别推崇《被爱情遗忘的角落》。这本小说写出了特色,水平可不一般呢。不仅构思巧妙,而且情节动人,活生生地写出了那年代青年人的思想行为。你说,豹子有一股冒险精神,是不是?这种精神我很佩服……”
“好了,好了。”冰清潮红着脸,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李剑涧一下掉进了冰窟窿,见她寒着脸,识趣地停了口,一声不响地跟随着冰清走。
冰清觉得这样一起走太尴尬,就加快了脚步,一会儿就拐弯不见了。
村子里巷道弯一段,曲一程,李剑涧没精打彩地走着。从后面赶上来的树泉,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方从刚才的苦恼中摆脱出来,一见是树泉,心里又不好受,苦笑着打招呼说:“你早。”
“你早!”树泉显然很高兴,他对李剑涧说:“怎么样?那小说写得不错吧。”
“好个屁!满篇淫词艳语,怕只适合于你。”李剑涧一肚子气正没处发,被树泉一捅他的伤口,就忍不住对他发泄。
“咦,你这是怎么啦。”树泉被他骂得莫明其妙,没好气地说:“我又没强塞给你看,你给谁这脸色,真让人搞不懂。那刊物呢?不看,给我吧。我得还给人家哩。”
李剑涧见问到刊物,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理亏,于是强装笑脸,向树泉道了歉,说:“对不起,我以为你已看完,就没经你的同意,还给她了。”
树泉听他这样说,也不好责备他,笑着说:“既然你替我还给她,那倒减了麻烦,还要谢谢你。”
李剑涧心里酸溜溜的,正想说什么,不觉已到了教室门口,便强咽了回去,低着头走进教室。
走到位子上,树泉才想起要问宇春一件事,便来到宇春旁边。宇春刚到不久,正在翻书,见树泉来,说:“树泉,昨天那道题你解了吗?好难呵,想了一晚上,也没解出来。”
“真的?”树泉就站在桌旁说,“那道题并不算难,只要添加一道辅助线,就能解出来。”
宇春把练习簿翻开,指着那平面图,想了想说:“还是弄不懂。”
于是树泉便拿起笔,在那平面图上划了道线,说:“再望望,怎么样?”
宇春仔细看去,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么简单,只是怎么想了一晚却没想出来,怪不得同学们都说,树泉很聪明,果然不错!
树泉这时俯下身来,低低地问:“宇春,我回家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日记。你帮我想一想,谁能拿我的日记?”
听他这样一问,宇春只吃了一愣,便又冷静下来,说:“你的日记?我哪敢拿。偷看别人的日记是不道德的,这个道理我还懂。怕不是你掉在别的地方了,回去找一找,也许能找到。”
树泉失望地摇着头,苦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的,那日记也是记着玩的,掉了就掉了。只可惜白浪费了我的脑细胞,写了好多,真有些惋惜。”
宇春假装关心地说:“等这周放了假,我和你一块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树泉说:“很难说。如果日记丢在家里当然能找得到,那要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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