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會的人怕厥會傷害到芳華，而先讓連送她回去。二人再次並肩而行，由玫瑰園一直走到外面的噴水池旁。現在是上課的時間，他們本來是應該回去上課，只是芳華回去都不會認真上課；厥回去就是被芳華打擾，就乾脆決定逃課。

芳華一氣跳到水池邊上，在上方慢慢地走。可是，噴水池不斷在上方噴水，偶然會有一兩滴水飛濺到池邊，連則怕芳華會大意，被水滑倒，而牽起她的手。

「看不出你如此紳士！」芳華揚起嘴角，卻忍住不大笑，就怕連會突然把自己推進水中。

「我一向都很紳士。」

芳華在上方的池邊走；連在下方的水池旁走。二人一直牽手，繞著水池而行。芳華抬頭看著天空中大大小小的白雲，深呼吸這平靜的空氣。

「很久都沒試過如此安靜的生活。」

「因為一直要做陣法師的訓練？」

「嗯。」

從芳華會行、會走、會說話的時候，她就由爺爺親手撫養著，每天也要學各方面的知識，以及做很多的體力訓練，根本就沒有一般小孩的所謂童年，也從未試過像現在一樣如此心神放鬆。

別人可能會不明白芳華的感受，那種得來不易的安穩，但連就一定明白。他也是新人類家族的繼承人，經歷就跟芳華的差不多。有記憶時，就已經要拿刀，跟兄弟們比試。

可是，他跟芳華不同，要面對繼承人的爭斗，兄弟被迫反目，他的壓力不比芳華低，什至是比芳華更難受，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壓迫感。

「連，你有沒有一刻不想當什麼繼承人？」

「每分每刻都不想。」

芳華停下正移動的步伐，笑言：「果然你跟我是同一種人，喜歡化為天上的飛鳥自由自在的。只是我們都是被命運束縛的人，不能拒絕，只能接受。」

從認識芳華時，連就察覺到，有時她的眼神、表情充滿了深意，有很多說不出口的事情，完全不像平日裡的她，到底哪個是真，連還是想不透。

此時，連想起了未曾在芳華耳邊所說的話，就因為那個話，芳華對他的態度稍微有不同。明明才剛見面，就跟認識了很久一樣，說些只有他們才能明白的話。

心中雖有糾結，但連還是開口問了「那個時候，未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時候？」

芳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就令連煩躁，他緊緊捉著芳華的小手，說：「別裝了。」

連難得認真的眼神，是肯定了芳華有事瞞著，而那件事絕不是一件小事。他是打定鐵心要從芳華口中問出什麼來，她再瞞下去也不行。芳華不說，手就恐怕回不來。

「世上每一個東西都有它的限制，突破了限制，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同時會有可能受到反蝕。」

一瞬間，連就失去力氣捉住她的手，整個人也變得麻目，彷彿不能接受耳朵所聽到的話。又在下一刻，連醒悟過來，又一次捉住芳華的手「你是瘋了嗎？你知道代價有多大嗎？」

「我知道，但也是因為知道才會下定決心。」

「我是不會讓人亂來的。」

「這是我的命，你知不知道陣法師存在的價值是什麼？」

不管連知不知道，他也不願把心中的答案說出口，陣法師的存在是非常逆天，同時陣法師的價值也是非常無情，這就是芳華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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