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奥内斯特。”
如寒风的杀气在艾斯德斯的身边呼啸,此时她的右手化为一把冰刀,紧贴着大臣的皮肤,随时要贯穿对方的血肉。
周围的宫女宦官看到了这番场景,都纷纷转头视而不见,不愿意纠缠其中。
汗水从奥内斯特大臣的额头上伸出,滴落在他的拐杖之上,摔得粉碎,死亡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
但奥内斯特大臣并未停止思考。
“艾斯德斯,对当朝大臣挥剑,你是要谋反吗!”
奥内斯特极力避免暴露出内心的胆怯,
“现在你把武器放下,我还能大人大量,宽恕你的冲动。”
大臣不愧是在政治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家伙,他坚信言语的力量甚至远甚于金戈铁马,刚刚的话语既能逼迫对方放下武器,又在无形之中暗示出了二人的上下级关系。
但是,这番话语只对同样理解政治的人才会有用。
对于什么都不在乎,只关注于自己想法的艾斯德斯来说,这无疑于对牛弹琴。
“就算是谋反,那有如何呢?”
艾斯德斯冷笑起来,
“如果我要谋反,你觉得你能治我的罪吗?而且,你说宽恕?请搞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奥内斯特大臣一时语塞,这就是他一直忌惮艾斯德斯的原因。
这个家伙,已经拥有了极其可怕的力量,甚至一个人就能匹敌帝国的全部军队,政治、武力、权利,无论是威胁还是劝诱,都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不过杀了你,也没有意思,想必你不久后也会因为你身上的肥肉而病死吧。”
艾斯德斯收回了手,转身离去,冰刀在空中粉碎,化为细粉,反射出淡淡彩虹。
奥内斯特大臣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快要站不稳的他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拐杖之上,让这个原本坚硬细长的木头制品都微微弯曲,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张贪婪地呼吸空气。
“可恶。。。”
奥内斯特大臣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绝对,不能让继续情况失控了。”
。。。。。。
将军府。
但这并非林泽或者艾斯德斯的住所。
这里属于布德。
依然是同样的小木桌,虽然不知是利用什么将原本被布德打成碎块的桌子拼了回来,但上面的裂纹依旧清晰可见。
布德与林泽相对而坐,二人面前的茶杯里发出袅袅热气。
此情此景正如他们第一次交谈一般。
“我不得不称赞布德大将军的水平高超,竟然能将奔崩离析的老桌子硬生生拼回原状,原本都已经成为碎屑一般了。”
林泽面带微笑,手指桌子上游离。
“因为我很喜欢这张桌子,陪了我很多年了。”
布德大将军拿起茶杯,轻吹一下,小小抿了一口茶。
“但我认为,将军您应该换张桌子了。”
“为何?”
布德放下了茶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难道将军看不见上面的裂纹吗,即使它现在还能够算的上是一张‘桌子’,但你看它已经开始摇晃,我杯中的茶水都洒出来了——它时日无多了。”
林泽看着自己的茶杯,碧绿的水面上掀起阵阵涟漪。
“这张桌子在我家中已经有了很多年了,看到这上面的裂纹,我比任何人都要痛心!但正是因为它与我陪伴多年,所以我才选择将它继续修好,日后如果再有损坏,亦是如此。”
布德将茶杯放下,有水花溅起,落在桌面的缝隙之中,消逝不见。
“修好?我并不认为将军您修好了,你所做的不过只是在延缓这张桌子报废的期限罢了。”
林泽手指轻轻地从裂纹上划过,这个伤痕累累的木头制品发出轻微的呻吟,
“裂纹在变大。”
“我只能如此。”
布德的目光聚焦在林泽身上,眼里似乎能迸出闪电。
“将军明明有很多选择啊。”
林泽抬起头,将手重新放回大腿上,
“比如说重新购置一张新桌子,正好我准备采购一批,届时可以送将军一张。”
“大可不必,我绝对不会喜欢新桌的。”
“将军你并未见过,为何就说不喜欢呢?就算恋旧,也不应该到这种程度吧。”
林泽伸出手指,指向桌面,
“将军你已经修不好了,成为木柴被焚烧才是它唯一的宿命,将军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欺骗自己呢?”
布德闭上眼睛,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回答林泽的话语。
“我到时候会亲自将新桌子送到将军府上。”
林泽站了起来,准备离去。
“不要因为一张破旧桌子,浪费了这么精致的茶杯。”
“今日不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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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