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黄府便上门,来了好几人。赵建林即去请他娘出来主持。大家在正堂稍坐吃茶。须臾,见老夫人姗姗而来。大家起身见礼。黄家老爷道:“亲家母,实不好意思,还打扰你了”。老夫人摆手道:“不碍,只是人老不中用了,我知你们上门是为老三媳妇,老三媳妇受委屈了,那外室既已怀了肚子,孩子是我赵家子嗣,不能不要”。黄夫人道:“亲家母,话虽如此,可也不能平白进门,这进门是按大还是按小了算”。赵建林道:“娘,你放心,我媳妇始终是正妻,翠儿只会做小”。黄夫人道:“早知你不是良人,当时我就应该拼死拼活不让女儿嫁你,如今倒好,你居然要纳小,想让我女儿受尽委屈”。赵建林正想反驳他岳母。赵建荣及时喊住,指着赵建林道:“老三一边呆去,不许再说话”。赵建林看了看岳父岳母显然还在生气,便不敢再说了,怕越说多越错,还是让大哥跟娘帮他圆了此事。黄老爷道:“亲家母,按说这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我黄家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这外室身家不清不白,作妾也要找清白人家,是不是这理”。老夫人点头,道:“是这理,既然说开了,我便作一回主,那外室进门只能作通房,亲家亲家母,你们看可行”。黄老爷和黄夫人点头了。一旁的黄家大哥突然道:“既然作通房,就只能从后门进,还要给妹妹行大礼敬茶,卖身契一样不能少,如今后作妖,即可发卖出去,亲家老夫人,你看可行”。老夫人点头,为安黄家众人的心,道:“应该如此,老三,可同意”。赵建林见众人等着他发话,只能点头道:“全凭娘作主”。黄家人满意了,没有再作声?老夫人点头,道:“好,那你遂去把你媳妇孩子接回罢”。“诶,我即去”赵建林应道。便遂着黄家人走了。
这边黄家,赵黄氏见爹娘和哥哥嫂子们回来了,又见赵建林遂着来,便不作声回了屋去。黄家几个嫂子跟着进去,把事情说了一遍。“你这是何必,即便离了,在娘家这名声传出去,你也不好过,是不是”黄家大嫂劝道。“是啊,她不过是通房,连妾都不是,何况手里捏着卖身契,以后还不是任你拿捏住”黄家三嫂道。“说句不好听,说是通房,连扫洒丫鬟都不如呢,你啊,安心把卖身契捏在手里,看她以后如何作妖,如她真识趣安分守己过日子,便不会将她怎样”黄家二嫂接话道。“大姑子,各让一步,你就遂他回去罢”黄家大嫂道。黄家二嫂看大姑子脸色缓了,道:“嫂子们劝你,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孩子,不为你自个也要为孩子,况且建林也不见得多欢喜那贱婢,不然怎会答应下来,是不是”。“是啊,他还是在乎你,这不就跟着来了,让他服个软,此事就了了”三嫂道。赵黄氏听了劝,心里缓了些,总归需要一个台阶下,便点头了。几个嫂子面面相觑笑了,俱不希望大姑子闹得合离了。下响赵黄氏便被接回了。数日后,连日子也不选,某日一顶小花轿把通房抬了进门。这通房虽然觉得委屈,可已如愿进门,也算心愿达成了。接着,对正室行礼大礼,然后敬茶。直至晚间,新婚之夜,也没有等来夫君,这就是作为通房的悲哀。
进入三月后,赵家终于要分家了。大早被召集过去。陆子雨对于最近赵家发生之事,都是冷眼旁观。少刻,便见族里的叔公们和族长来了。赵建荣请进屋入座,即有丫鬟捧上茶点。一个九十多的老叔公吃了茶,才道:“清平媳妇,你家儿孙满堂,好好的作啥分家”!这赵清平是老夫人的当家,早已过世。老夫人道:“他大伯,儿孙多了,人心便散了,我也没几个年头,趁还能动把家分了,省得几个不肖子说我偏心老大”。“娘,孩儿不孝”赵建豪听罢,即跪道。赵建生却抹了泪,道:“想我兄弟几人,同于一姓,又同父同母,我兄弟几人若分离,岂有旺盛之日,我实是悲哀”。赵建昀听罢,也跟着抹泪。
一个七十左右的叔公,叹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族里分了”。老夫人点头,道:“劳烦几位大伯,小叔了”。老叔公颔首,看着下面的几兄弟,道:“你们几个不孝子,你们老娘还在,便惦记着分家,以后分了家,要多孝敬你们老娘”。“是,大叔公”兄弟几人齐齐应。老夫人看了一圈儿子儿孙们,便叹道:“这大院是祖宅,按照规矩,只传长子,其他人都要搬出去,该是分多少由族里安排,老大虽是长子,可娘对你们几个也是一样的疼,以后出去当家做主,可不能似在家里这般甚么事都是老大扛,老二啊,这分家了,你有何说”。说罢,看向二子。赵建豪道:“孩儿不孝,全凭娘作主”。老夫人点头,道:“他大伯,老二那份屋宇就罢了”。赵陈氏明知不公,但是不敢出声,他们在外已置有大院、铺子。老叔公颔首应了。
分家之前,需请族里的叔公们与族长上门来商议,如何分配公里的钱库田产,如银钱、田产、屋宇、铺子、业租等,订立分书前,载明可分家财,均平分割为数份。待家财分清,需得各个分家兄弟拈阄取份额,确认后才能订立分书。而用拈阄定份的方法,便不得舞弊,纵然有心偏袒,也不得不以最公平的方式析分家产。拈阄的儿孙们也会服从天意,不再因所得的家产之差异而心生不满。因此,大凤朝对于分家非常严格,如百姓家对父母不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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