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如带,晚风如水。春月的夜空镶嵌着一轮明月,无情地引逗出了蕴儿的心事。她失魂落魄地依靠着楼台的画栏,望着皎洁清冷的月亮,如风的身影以及一颦一笑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泪禁不住从她眼中悄悄滑落,承载了无数个日夜对如风的刻骨相思和无可奈何的依恋。
“夫人,夜里清冷,把披风披上吧,以免着凉。”
蕴儿听了,转回身见锦绣从楼台梯口走过来,手里拿着披风。
披上披风后,蕴儿问:“念风睡着了吗?”
锦绣笑道:“小少爷今日睡前不知怎么了,总吵着要您呢。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哄他睡着了。”
蕴儿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锦绣见他眼睛有些红肿,问:“您又想起主人了吗?”
蕴儿却沉默不语。
锦绣道:“主人已经走了两年了,可您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常常整夜整夜的无法安然入睡。但请您想想小少爷吧。他是你们之间唯一的骨血,难道您要把这种悲伤也带给他吗?如果您累垮了,他却怎么办呢?请您好好为他保重吧。我想主人泉下有知看到您这样一定会心痛难安的。”
蕴儿听着,扑进锦绣怀里,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锦绣,你是那么的了解我。可我就是无法把他放下,我总感觉他还活着,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甚至觉得他某一天还会回来和我们母子团聚。可是我盼了两年,依旧没有看到他回来。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都好想随他而去,找到他,问他为何狠心抛下我们母子,潇洒的走了,却留下我独自面对这一切。”
锦绣禁不住落泪,但不知道该该如何安慰她。她何尝不知道她心底的痛?
“夫人,如果你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您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小少爷也不会开心。”
蕴儿听着她的话,用手绢揩了揩泪,平复了一下情绪。
“你说得对,念风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我不能让她在我的这种情绪下成长。这样不但对不起他,更对不起如风。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锦绣忙忙的点头,扶她到软榻上坐。这时,听到有人正登上阁楼的声音,主仆二人回头一看竟是闵少轩提着灯笼来了。
蕴儿忙紧张地起身道:“少轩,你怎么来了?”
闵少轩已上前来,随着把灯笼交给锦绣。锦绣拿着灯笼便下了平台。
闵少轩关切道:“我看你今晚进食很少,脸上似有愁丝,想是你心情不好,所以忙完后来看看你。”说着伸手去拉她的手。
蕴儿忙推开的手,道:“劳你挂心了。”转身走向栏杆旁。
闵少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真心吗?你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说着走近蕴儿,从她身后紧搂着她。
蕴儿慌忙地用力推开他,转身给了他一耳光,怒道:“请你不要把我一直对你的尊重和感激变成憎恨和厌恶。”
闵少轩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眼中满是怒意:“是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蕴儿听他提起旧事,心里像被插了一刀般疼痛,羞愧难当到无以复加。
“如果不是那天你借口安慰我,让我喝醉酒,在糊涂之下做出这种荒唐之事,我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吗?是你毁了我。”
“不,毁了你一生的是冷如风!他如果顾及你的感受,就不会去接受挑战,更加不会死。留下你一个人承担抚养念风的责任。而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诚意的,是你在想尽办法拒绝我对你的爱。”
闵少轩这句话的的确确说中了她的心事。此时她的心像被撕裂般露出了一个窟窿,心里发凉发痛。
蕴儿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泪止不住的流淌,凄绝道:“你难道把我羞辱得还不够吗?好不容易我可以提起勇气忘记那些伤痛,此时此刻你却又来揭开这个伤疤,你存心不让我活吗?即便你不尊重我,不尊重如风,但求求你看在你们曾是血脉亲情的份儿上对我仁慈一点吧。”说着已跪倒在地了。
闵少轩见状,心如刀绞,忙跑上去扶着她,满心愧疚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口无遮拦,是我伤害了你的自尊。请你不要这样,我认错还不行吗?”
蕴儿激动万分的摇头。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自尊可言。我仅有的只不过是一点点回忆和活着的勇气罢了。”
闵少轩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生怕自己一说话她就会无比激动,自己也跟着难受。
终于,闵少轩道:“夜深了,我送你回房去吧。”
蕴儿只是呆呆的像座雕塑,任由他扶起自己下平台。
此时,闵少轩却听到‘嗖’一声,有股力道朝他打来,他迅速展袍一卷,打落在地,却见是张字条。他小心翼翼的确认上面无毒,方拿起来展开,见上面写着:
“明日午时,洗剑崖恭候。若不应邀,破月阁将鸡犬不留。”
闵少轩看后,心中无明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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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