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峰内堂之中,田不易和苏茹面色严肃。
田不易道:“今天之事,你都看到了吧?”
苏茹点了点头,道:“那唤做林惊羽的孩子也便算了,资质虽好,心性却是不佳,倘若性子不改,此生难有成就。这齐昊乃是上届榜眼,如今见其道行更是精进,怕是有了玉清八层的境界。”而后又加了一句:“大竹峰门下弟子,无一是其对手。”
田不易摆了摆手,道:“嘿嘿,不是我自夸,齐昊修为虽高,日后却必然不是老七对手,便是灵儿,假以时日,也未必不能超过他。我说的是那朝阳峰的妖孽。”
苏茹微微一怔,似乎想起,林惊羽被摔进堂内之时,楚誉宏那青色身影的极快的速度。
“单从那身法来看,这楚誉宏的修为已有玉清九层……”苏茹说着,心中却是一震,平日里大竹峰一脉与楚誉宏关系甚好,倒也未曾觉得,此时一番计较,才发现其修为之惊人。
“不,不是九层。”田不易摇头对苏茹道,“那林惊羽刚入堂内之时,齐昊距其只有一丈。以他玉清八层的太极玄清道修行,扶住林惊羽并非难事。”
苏茹点了点头,却还是疑惑道:“话是如此,可是我记得,齐昊当时并未有任何动作啊。”
田不易道:“那是因为,齐昊身形刚动的时候,被楚誉宏这小子在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两下。”
苏茹闻言不禁心中一震,道:“如此说来……”
田不易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这小子,如今已是玉清境十层的修为。”随后又轻轻一叹,道:“此子,修行不过八年而已啊。商正梁这一次,可是着实收了个好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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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竹峰一向只收女弟子,这已是青云门一千余年来的传统了。且自上一任小竹峰首座真雩大师即位以来,小竹峰门下着实出了不少资质过人的弟子,在这青云门中的话语也是越来越重。当然与此同时的,小竹峰首座的脾气性子也是越来越怪,越来越大,无论是真雩大师还是如今的水月大师,在青云门中都是性子古怪之名大过修为过人之名。
小竹峰主殿唤作“静竹轩”。和大竹峰主殿“守静堂”倒是颇为类似,也不难想象为何总有小竹峰弟子嫁于大竹峰弟子的事件发生。
后山之上满是泪竹,与黑节竹苍劲有力不同,泪竹则是大多纤细柔弱,却在坚韧之上,号称天下第一。是以小竹峰的女弟子的入门功课,亦是砍泪竹,虽是女子,但入门功课难度,与大竹峰却并无差别。这泪竹颜色翠绿,竹身细长,比之寻常竹子少了一半的竹节,而竹身之上,遍布着一点一点的细小斑点,宛若伤心女子的泪痕,是以有泪竹之名,在民间传言之中,也有唤作斑竹的。有前人词句这般写道:“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诉相思。”说的便是这泪竹了。
这幽深竹林往上,便是小竹峰乃至整个青云门都有名的望月台,只是此时也只是傍晚,却欣赏不到望月台的瑰丽奇景。
楚誉宏漫游一番后,便径直前往了静竹轩,在门外朗声道:“朝阳峰商正梁座下弟子楚誉宏,拜见水月师叔。”
不多时,静竹轩内走出一个白衣女子,道:“师父有请。”
楚誉宏看了看这白衣女子,只见面目姣好,有倾城之姿,在这守静堂前,更是一派出尘飘逸之感。不禁问道:“敢问可是陆雪琪陆师姐当面?”
那白衣女子却是微微一笑,道:“看来陆师妹之名倒是传的颇广。在下文敏,却非是雪琪师妹了。”
楚誉宏笑了笑道:“原来是宋师兄念念不忘的文敏师姐,方才是我唐突了。”
文敏笑道:“你也认识那块木头么?”
楚誉宏点了点头,道:“宋师兄为人宽厚,颇有长者之风,只是的确某些方面是颇为迟钝的。”
文敏也不害羞,大方一笑,点了点头,道:“楚师弟这便随我进去吧,你刚才挂在嘴边的雪琪师妹可是也在里面呢。”
“额……”楚誉宏微微一窒,随后却是洒然笑道:“那就有劳师姐帮我介绍一番了。”
说着,二人走了进去。
静竹轩比之守静堂要越发小了一分,只是其中陈设淡雅古拙,比守静堂少了一份朴素,多了一份优雅。
一个中年道姑坐在上首,其右手边则是一个年轻女子,抱剑立于堂中。眉目之清冷,和那中年道姑宛若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文敏将楚誉宏引到堂中,朝中年道姑施了一礼,又对一旁的年轻女子点了点头,走到了静竹轩左边站定。
这中年道姑,正是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师。而那女子,多半就是陆雪琪了。楚誉宏看了二人一眼,对水月大师施礼说道:“晚辈楚誉宏,见过水月大师。”
水月看到楚誉宏,不由也赞了一声好气度,只是随即便微微皱眉——此子入门时间和雪琪差不多,道行竟如此之高。
水月大师淡淡的道:“你此番来小竹峰,来意如何?”
楚誉宏将七脉会武变动之事与水月说了一遍,又言及偶然受齐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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