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欧阳宛竹以为,不讨厌就意味着可爱,所以她才会在片刻的失落后面露笑容。简单的逻辑不管对否,也不管会演变成何种推理结果,但容易使人满足是显而易见的。
穆一星当然不会在姑娘头上泼冷水,廉价的赞美还是必要的。他说:“你的确很可爱。”
欧阳宛竹嫣然一笑,举起第二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该你了。”
还剩半瓶酒,穆一星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干了。他扭身将门打开一条缝,冲外喊道:“fu务员,再来四瓶啤酒!”
欧阳宛竹低头吃菜。fu务员很快提来啤酒。
fu务员一走,欧阳宛竹放下筷子,看着穆一星说:“穆老师,我不喝了,我已经喝了一瓶了,要喝你自己喝吧。”
“嘿,新鲜啦!你刚才不是说能喝三瓶吗?现在这四瓶酒,我们二一添作五,正好将它们均分——你可别打退堂鼓啊!”穆一星心道,我怕你尿裤子,才不敢要六瓶,够照顾你的了。
“酒是你要来的,与我无关,你愿意喝自己喝吧,反正我是喝好了。”
“你真的喝好了吗?”
“晕乎乎的,恰到好处。你看我的脸,是不是白了?”
“你本来皮肤就很白,看不出什么变化。”
“白是相对的,跟你穆老师相比,我这叫白么……我不想自己变成黄脸婆,所以不想再喝了。”
穆一星明白了,这个欧阳不是不能喝,而是怕脸变黄,变得难看。女人爱美,大姑娘更爱美。
“你也不要多喝,下午第一节还有课呢……”她用手撩撩刘海儿,眼睛火辣辣地望过来。
穆一星想起刚才她奇怪的举动及说过爱他的话,不知现在她是真关心他、还是假关心他。
他突然想起与陶兰晚上的约定,觉得还是少喝些酒为妙。于是,他说:“既然欧阳不喜欢多喝,我也不必强求了;我再喝一瓶,剩下的三瓶退回去。不过,今天我第一次请你,假如喝不好,可不要怪我。”
她笑笑道:“我本来不喜欢喝酒,因为你喜欢,所以陪你喝了一瓶;我的目的是能和你单独在一起吃点儿饭,说说话儿。”
穆一星问:“你是先来碗凉面,还是先谈谈你和你男友的故事?”
“一会儿再说吧,我现在似乎都吃饱了。”欧阳宛竹停了一下,忽又叫起来,“什么我的男友啊?吹了,不是了。”
“吹了也是你男友啊,不然我怎么称呼他?”穆一星边给自己倒酒边说。
“你称他为负心汉或者王八蛋都行!”
“呵呵,那好,你跟你那个王八蛋究竟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你还是称他为我的男友吧。”
穆一星又笑笑,小口喝酒,间断吃菜,静静地听她讲故事。
她说,她和她的男友小张是渭城师范大学历史专业的同班同学。他们班女生多男生少,比例差不多为二比一。所以,男生不管长得好赖,都是女生眼中的宝贝,唯恐自己抢不到。
她说,上大一和大二时,她们并未十分在意宝贝们的存在。等到大三和大四时,她们被一种莫名的情感所支配,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亲近宝贝们的步伐。这种步伐迈到极致,就是和男生开.房。当时,开.房的学生比较普遍,没开过房的被认为是老土。
她说,小张的家乡在东北大兴安岭山脚下,临近呼伦贝尔大草原。他长得一般,但膀大腰圆,彪悍得像个蒙古人。小张外表虽威猛,但内心怯懦,循规蹈矩,不像现在的东北人那样开放。也正因为这一点,她看上了他。她是个“半土不洋”的人,小张的特点很合她的胃口,于是,直到毕业前夕,他俩才胆战心惊地躲到一个偏僻的小旅馆开.房。
她说,她的家在甘肃一个贫瘠的小山庄,那里穷得就连山羊也长得瘦小枯干。她为了躲开那里,才拼命地学习,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
她和小张约定,毕业后谁也不准回到各自的家乡应聘,首选目标是燕京,不成的话,就在燕京周边地区寻找筑巢之地。
毕业后,她和小张按照既定计划,直接去了燕京。在燕京盘桓多日,应聘未果,靠打工度日,租地下室,吃方便面,最后几乎落得两手空空,只好实施第二步计划——在冀州省寻找职业。有一天,他们在网上看到石门人才H场的招聘信息,立刻赶去等待应聘。
也巧,那次正赶上N县一中在那儿设立了招工处,二人便去咨询,一问才知,N县一中只招五名教师,其中一个教历史的,一个教生物的,一个教物理的,两个教数学的。他俩学的是文科,只有历史学科合适,但名额只有一个。
N县一中喜欢男教师,嫌女教师事儿多,小张为了照顾她,临时打了退堂鼓,把唯一的名额让给了她。小张呢,应聘到了平安保险公司石门分公司。
她开始在N县一中教高二,时常打探学校招聘的消息,希望历史老师有了空缺,再行招聘,好将小张拉回来。但是今年别的学科都招聘,唯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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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