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由检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体上，为了避免对方情绪崩溃，甲大人连忙开口道：“信王殿下，可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之处？杨大夫就在这里，有什么异常您大可以复述给他。”

“是啊是啊，信王殿下，有什么事情，您大可以吩咐给我。”

杨大夫笑呵呵的看着朱由检，紧接着又想起自己似乎是并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印象，连忙弯腰鞠了一躬，“草民杨芒，叩拜信王殿下，祝信王殿下万福金安。”

可惜朱由检并没有理睬他，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手臂上，胸膛上，以及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形象的面容上。

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遮罩物，感受着微弱的刺痛感，朱由检手臂有些发抖，眼神中也流露出惊恐之色，颤声道：“我的脸……本王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说话间，两手颤抖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也变得偏执和癫狂，复述道：“我的脸……好疼啊……我的脸……”

手指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那些绷带尽数撕扯下来，尖如牛毛般的酸麻刺痛，疼痛感蔓延在整张面孔上，撕扯带来的剧烈动作，也让伤口崩裂，鲜红色的血迹渗透了布条，犹如幽怨恶鬼般瘆人！

他沙哑着嗓子，低沉的嘶吼道：“本王的脸……究竟是怎么了！？”

“信王殿下！！”

杨芒和甲大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各自眼神中的惊骇。

回头看着还想要继续撕扯绷带的朱由检，两人立马上前制止了他，一人架住一个臂膀，感受着剧烈挣扎的抵抗力量，额头上也渗透出了汗水。

“信王殿下！冷静！冷静啊！！”

甲大人心急如焚，扼制住他的动作。

杨芒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然而在一个重病患者面前，他们两个人竟然只是勉强能够压制住，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出声安抚道：“信王殿下，您千万要冷静啊！怒大伤身，不可如此啊！”

“拿镜子来……”

折腾了半天，朱由检也累了，不再去进行无谓的挣扎，语气沙哑道：“本王想看看，我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

甲大人面露难色，不是他不肯，而且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论颜值，现在的朱由检可能也就比某不良帅要好上一些，还是有一些好的皮肤在的。

“拿镜子来！！！”

朱由检语气低沉，蕴含着不容抵抗的冷意。

甲大人苦涩的一笑，也无奈了，只能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镜子，递了过来。

朱由检接过了镜子，看着平面里面倒映出来的凄惨面孔，被血色的纱布里里外外包扎了个遍，阵阵的刺痛还在蔓延，他手臂颤抖的捏住一角，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用力撕扯了下来！！

哗！！

纱布一层层的落下，甲大人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就连身为医者的杨芒，见此一幕，也都是没忍住嘴角抽搐了几下。

朱由检手臂颤抖的将镜子放在面前，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瞳孔缩成针尖，手掌一松，镜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清脆作响！碎成了一节节的渣滓……

“咯咯……”

朱由检喉咙里仿佛是卡了壳，极力压制着负面情绪，鲜血顺着裂纹流入嘴角，铁锈味滋生，也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心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他崩溃了。

“啊！！！！”

朱由检仰天长啸，面容扭曲峥嵘，表情的变换也再次让伤口崩裂，细小的血线从脸颊上喷洒，如同漏了气的皮球。

他模样癫狂可怖的瞪大了眼睛，红了眼眶，眼珠子也仿佛变得绿油油的，憎恨的情绪充斥了整个意识，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嘶吼道：“丁修！！丁修！！！”

尖锐又沙哑的怨恨咆哮声，响彻在整个房间，甲大人和杨芒捂着耳朵，躲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上去。

对视了一眼，皆是面露凄苦之色。

信王殿下疯了啊！！

外面的侍女闻声之后，瑟瑟发抖，惊疑不定的看着屋内发狂的朱由检，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似乎砸碎了许多的东西。

她们压根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并不碍于她们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将信王殿下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一个叫丁修的人！！

“啊！！！丁修！！！”

“呵呵……哈哈哈哈……”

屋内的朱由检，似癫似狂，时而哭泣，时而大笑，高举着双手将花瓶砸的稀巴烂，任由细小的碎渣子崩在脸上，他的模样依旧狰狞可怖，犹如恶鬼。

下一刻，他却突然沉默了下去。

杨芒跟甲大人躲在墙角处抱头，跟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的抬起头，就看到重新昂起首的朱由检，对方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平复了情绪。

“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朱由检面色平静，凝望着窗外的明月，又露出了一抹狞笑，“不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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