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魏忠贤的寝宫。
此时的魏忠贤,已经换上了一席单薄的白色衣衫,坐在桌子上,神色明灭不定,手里把玩着一个金骰。
旁侧,站立着一个似男似女的白袍身影,腰间挂着一柄细长西洋剑,正是魏忠贤所收留的众多干儿女之一。
在魏忠贤麾下的诸多干儿女之中,其中又以赵靖忠,魏廷二人的表现最为出色,前者狼子野心,时刻都打算离开魏忠贤,闯出一片天地,后者对魏忠贤死心塌地,誓死相随,哪怕是对方已经被崇祯抛弃,大势已去,却也依旧紧随其右。
魏忠贤摇晃着手臂,随手将把玩之物丢在了转盘之中,金骰旋转着停下,他看着骰子上那个金色的一个凹点,面沉似水的呢喃道:“投掷了十数次,竟然接连都是一点,此为不祥之兆啊……”
魏廷面不改色的上前一步,回答道:“义父,可是有什么心事?”
魏忠贤不咸不淡的撇了她一眼,默默的叹息一声,终究还是派不上大用场。
而另一个出类拔萃之人,对他的忠心却又有待考究。
他眼神深邃,指尖敲打在桌子上,语气悠远道:“魏廷,身处在皇宫之中,伴君如伴虎,你可知义父我为何能够游刃有余,执掌朝政?”
“女儿不知。”
魏廷摇了摇头,觉得义父的想法,并非是她一个小角色能够清楚的。
想了想,她又回答道:“想来定是义父才华出众,深得皇上信赖。”
“呵呵,有那么一点原因……”
魏忠贤笑了笑,伸手摩擦着金骰,意味深长道:“心存侥幸着,赌徒是也,眼下皇上那边眼瞅着就要不行了,我们也要另寻一处靠山,你觉得,何人可为?”
看向了魏廷,打算考验一下她。
不过对方的表现却还是让他失望了,只见魏廷依旧是那副不开窍的样子,俯身行礼道:“对于皇室争斗,女儿不敢断言,想必以义父之大才,心中早就有了人选才对。”
我有个屁的人选……
魏忠贤嘴角抽搐几下,平日里他听的这种马屁简直是不要太多了,而此时身处于这种危急关头,只觉得越听越觉得刺耳!
他的身边跟朱由校一样,无人可用,却又有一大堆趋炎附势的小人。
只有当他丢出去一根带肉的骨肉,对方才会犹如恶狗扑食一般,不要命的扑上来,争取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而整个朝堂的蛋糕,就那么多。
看来也是时候修整一下了!
魏忠贤面色阴冷,将金骰随手丢在了转盘之中,依旧是一点。
不满的轻哼一声,将酒水佳酿一口气饮尽,感受着火烧火燎的酒气蔓延至四肢百骸,疲倦的叹息一声,“真的乏了。”
而魏廷却又误以为他是困了,连忙招呼了一下两旁的小太监,呵斥道:“还不赶快扶我义父休息?”
两名小太监连忙慌乱的上前。
魏忠贤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平静道:“我自己来。”
转身就打算朝着纱帐后的床榻走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之音,“站住,你是何人?为何来此?”
寝宫之外,太监装扮的丁修面不改色,看着眼前质问自己的禁军护卫,又回头瞅了一眼并无火铳手勘察的这一片区域,脸上流露出了笑容,“我是你大爷!”
“什么!?”
禁军护卫愣了一下。
唰!!
下一刻,丁修突然间将身上的衣物扯下,手中的红绸带亦是掀开,露出了那把黑鞘金漆的苗刀夜莺,精致的花纹点缀在表层,在夜光下闪烁着一缕缕的幽光。
“什么!?你是刺……”
禁军护卫大吃一惊。
话还未说完,丁修便动了,脚踏七星,一把握住夜莺的刀柄,抽刀出鞘!
锵!!
磨砂之音响彻空灵,细碎的火花四溅,修长的苗刀寒光泠泠,在几名禁军护卫惊骇的神色中,划破了疾风,斩断了刀刃,亦是从他们的喉间划过。
噗嗤一声,长刀落影,雁过无声。
一条血线自喉间蔓延至脖颈。
禁军护卫捂住了喉咙,张嘴无声,只能够发出嘶哑的漏气声音。
丁修面色清冷,随手舞了一个刀花,缓缓的收刀入鞘。
慷锵!!
细碎火花缭乱,金玉之音乍响。
仿佛也是起了一个讯号,几个好大的头颅冲天而起,血雾喷薄在空气中,身躯亦是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拥有夜莺在手的丁修,与之前配制大明禁军长刀的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丁修面不改色的上前,也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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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