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凉风吹过,天边的残月隐匿。
泥泞的小路上,脚印凌乱不堪。
瑟瑟寒风浮动枯草,露珠如玉。
“下雨喽……”
浪客打扮的一人,身着麻衣黑袍,头上戴着挂满寒霜的斗笠,腰间挎着几个灰色布袋,手中牵着一匹黑马,马背上搁置着一个葫芦,一把长刀。
他神色中带有几分漫不经心,眸子里也有浮云看淡的凉薄,仿佛与世无争。
他是丁休,不死不休的休。
亦是丁修,广修万劫的修。
自从穿越到了这个地方,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绣春刀的世界,几年前顺势从师傅丁白樱那里出师,出道即是巅峰的他,打遍天下无敌手,没有什么大的目标,也不想开宗立派,更不想步入朝堂,保家卫国,或是与阉狗为伍。
俗,太俗了!
他可以视金钱美女于无物,但却又离不开这几样东西,人生在世,皆是如此。
毕竟实力再强,也是需要恰饭的。
丁修手中牵着黑马,不紧不慢的走在小道上,由于并非是官道,小路崎岖,行走起来多有不便,再加上清晨霜降,泥泞路滑,那就更不好走了。
不过好在他给马蹄上绑了黑布,再加上他轻功了得,也还算得上顺畅。
时间是大明天启七年,夏。
此时的大明朝皇帝尚未换人,由朱由校担任皇位,信王朱由检也还未登基称帝,朝廷当中,依旧以九千岁魏忠贤为首。
而他的师弟丁显,依旧在逃亡,也还未曾加入锦衣卫,冒名顶替成为靳一川。
《绣春刀》的剧情,其实已经悄悄的拉开了帷幕,只不过是前传。
“小师弟,你真以为自己能逃出我的五指山么?不过算了,先让你独自飞一会儿,师哥我先行一步,在京城等着你!”
丁修勾起嘴角,牵着黑马继续走着。
走了约莫有半天路程,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寺庙前,驻足,雨也停了。
原本还冷的刺骨的天气,也好似变了一样,火轮高吐,暑气熏蒸,劲风一吹,便似火般撩人。
将黑马拴紧在门柱前,拿起了被包裹在黑布里面的苗刀·夜莺,握着酒葫芦,走入了破败的庙里。
嘎吱一声,推开了庙门。
一股热浪掺杂着香味,扑面而来,明晃晃的火光涌现,木柴噼里啪啦作响。
丁修眉头一皱,因为里面竟然早已坐着几名江湖浪客,不,应该是杀手!
眸光一瞥,看着那几个穿着黑衣的浪客,腰间挎着长刀,手上有茧子,凭借着高手的直觉,也察觉到了几分凶悍气息。
锦衣卫?还是东厂的人?
亦或者说,是东林党残留的逆羽?
当丁修推门而入时,几名浪客也看向了他,对视了一眼,将手搁置在腰间。
“怎么?想动手不成?”
丁修眯了眯眼睛,嗤笑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寺庙又不是你家开的,亦或者说,你们这些老鼠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人微眯起眼眸,也握紧了长刀。
“阁下,请自便。”
就在这时,为首沉默的一人开口,伸手摁住了几人,示意不要无端生事。
“你们得亏老子前两天已经做了一单生意,不然的话,嘿嘿……”
丁修瞥了一眼他们的刀,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包裹上了一层兽皮,嗤笑道:“倒也值个几两银子!”
“你这家伙……”
其中一人面色一沉,真把他们当成了可以轻易揉搓的孬种不成?
为首的一人依旧沉稳,摁住了他的手臂,语气低沉道:“若是坏了我等大事,前功尽弃,定然饶你不得!!”
“……!!”
浪客呼吸一窒,也沉默了。
丁修看着惧如虎狼的那人,强行隐忍了自己的脾气,伸手摸了摸下巴处的青须,露出了几分笑容,有意思!
灵敏的嗅觉告诉他,有生意上门了。
一屁股坐在了大佛前,吹了吹尘土,随手拿起旁边的蒲团,用力砸在台上,弄出来的动静不小,也刻意扬起了灰尘,让那些正吃着烤肉的神秘浪客纷纷呛住了。
“混蛋!你没长眼睛么!?”
其中一人再难忍受,恼怒呵斥。
丁修故作一脸的惊讶,“什么?我只是在驱虫吹尘罢了,干你什么事?”
说着,继续拿着蒲团一通乱砸。
“可恶,我让你荡尘!!”
浪客面露狠辣,一刀砍在蒲团上。
呲啦一声,漫天的杂草纷飞。
见此,对方脸上也露出解气的冷笑。
“哎哟,这位爷,我这蒲团可是价值千金啊!”
丁修一脸的慌张,蹲在地上捡起草根,演技绝佳,半是心疼,半是恼怒,“欺负人是不是?是不是欺负人?我告诉你,要没有一百两银子,没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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