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词在学校的第一天,头一个跟他说话的,是前桌剪着爽朗短发的女同学,她兴冲冲打探有关王词的一切。
王词家庭条件不错,不过,那都是从前了。一年前,一场空难夺取了包括他祖父母在内所有亲人的生命,只剩死里逃生的王词,和身处异地的外婆。
重伤痊愈的王词整日窝在家里,表面依旧阳光,内心平静如死水,再不会起半点波澜。外婆不忍看着原本前途光明的孙儿一蹶不振,联系到日本一位名叫田中一郎的考古学家,并让王词做为义子寄养在田中家里。
田中一郎曾经是王词外公的学生,并且始终保有联系,如今恩师蒙难,田中一郎怎有不帮之理。田中一郎家中一子一女,长子田中仓介,次女田中早纪,至今,三人已经共同生活一月有余。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梳着背头的少年跟王词交往密切,他叫上原井季,从小学开始就是仓介的同学,这一月以来,他们经常呆在一起。
下课后,同学们聚在一起议论,时不时用眼睛偷瞄王词,看得王词好不自在,不过每一个新同学都得经历这一关不是吗。更何况,王词还是个外国人。
那短发同学热情开朗,天真烂漫的笑容和喋喋不休的话语让王词从尴尬中脱身,王词得知,这名叫远山星的女孩也是仓介和井季的密友,假小子一般性格的她,时常跟井季打闹在一起。
这个时候,上原井季搂住王词的肩膀,王词的遭遇井季心知肚明。井季说:“词君第一天来上学,是不是应该带同志好好参观一下战场?”
井季跟仓介对视一眼,他们俩有一个专属的秘密基地,现在,这将变成他们仨专属的秘密基地。
远山星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要去分享秘密基地,她大吵大闹着要跟去,她抱怨:“我们当了一年多同学嘞,你们都没说带我去看看呢!”
“远山啊,有些事情,还是要区分一下性别。”井季无奈地说。
中午到了,藏在教室里的学生呼啦啦挤出来,仓介和井季拽着王词一路小跑,井季告诉王词,日本高中午休时间不比天朝,要想安安稳稳吃顿饭,一定要用跑的去食堂,去的晚了,恐怕连坐在喷泉池子上吃饭的份都没有。
三个人一阵狼吞虎咽,仓介神秘兮兮看着两人,互相确认过眼神,朝向秘密基地出发。
这秘密基地位于三年级教区,原本是一间仓库,体育馆扩建之后,这狭长的空间便被废弃,至今已有好多年头,门上的锁已经腐朽,用力一拉即可打开,校方似乎没想过这里会成为学生逃课的目标,多年来未曾有人检查或巡视过这里,所以从未有人发现这里的异样。
仔细一瞧这地方还真是挺隐蔽,走廊尽头有一处凹陷进去,废弃的仓库就在这凹陷处,走进去瞧,只有细长的一条空间,门边上有一个空空的货架,仓介翻身登上架子,王词走到窗户前面,正午时分,阳光正好照射进来,确实适合睡觉呢。井季则挨着货架坐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手机,王词看见忙问:“你不是告诉我学校不让带手机的吗?”
“你可真是个好同志,不让带,你可以偷偷带嘛,别被人发现不就得了。”井季从兜里抽出两根烟,“接着。”,其中一根扔给了架子上的仓介,然后对王词说:“同志,学一学嘛,抽烟是男人成熟的标志。”
大病初愈的时候,王词确实染过烟瘾,但是现在已经戒了。
……
一天很快过去,到了放学的时间,仓介招呼王词一起回家,王词拒绝仓介,他打算利用放学后的时间在校园里转一转。
“那好吧,自己回家可别走丢了哦。”
“不会的,没开学的时候,这条路你已经领我走过很多遍。”
王词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九月的黄昏淡淡的,缓缓的,柔柔的撒在王词的身上,像柳絮拂过面庞,像流水划过指尖,像玫瑰映进眼底,痒痒的,轻轻的,悄悄的。
王词走到正庭,井季提到的喷泉池子立在中央,池子中雕塑着典型的西方裸体小男孩,男孩手中环抱一个陶罐,罐子源源不断涌出清水,王词把手放进水里,清水从指缝中溜走。
王词突然听见‘一,二,一,二’的号子声,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原来是游泳部在训练,天朝的高中可没有社团,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社团呢,于是王词偷偷蹲在窗户底下,探个头出去看,看见队员们一个接一个下水,爬上来之后再从另一条泳道下去,不禁自语道:“真不错啊。”
“是吧是吧,每一个都很不错吧!”
王词被突然搭话的人吓了一跳,觉着她必然是误会了自己,赶紧站起来解释,搭话的同学倒不在乎,拉住王词的衣角让他蹲下,将手指放在嘴前‘嘘~’上一声,叫王词小声一点,游泳部训练的时候不允许其他人参观,被发现就会被赶走。
王词发现眼前这还是个女孩子,感觉现状更加窘迫,压抑着嗓音向这女孩子辩解,女孩嘴上挂起一抹奇怪的微笑,不听王词解释,开口将他打断。
“没关系,我能理解你,看着她们每天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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