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你不是说自己不要了吗?”
宋老太太随声问道。
看似随声,可始终没有潜藏住伪装的警惕。
毕竟,方圆上百公里内,一夜之间从千万富翁变成负千万富翁的比比皆是。
“你看你,我给你打电话问你还存吗?你说你存,我才上百公里赶回来。”
“这可是我养老的钱,我能不谨慎些吗?”
“那你现在是存还是不存?”
“我什么时候要,你什么时候必须给我,这一点我们可先说好,可别像高盛的父亲那样,说好只借三个月,现在半年都过去了,本利没给我一分钱,人也躲到了上百公里的内蒙。”
话题一旦被提起,就像决堤的坝,滔滔不绝成为符号。
“现在本利一共欠你多少万?”
“三十万,他别以为他躲到内蒙,我就那拿他没办法,我现在每天都去他们家转一圈,我就不信他这辈子都不回老家了。”
三十万?
三十万?
这边也是三十万,那边也是三十万。
在告不告诉这三十万的去向中,刀玲的父亲短暂的犹豫后,选择了前者。
“这回你可以去要钱了,我这两天就会给他三十万。”
“勾机到底还是给你算了一百三十万?”
“不这样没办法。”
友情是彻底结束了。
有时候,我们会心痛的发现最伤我们的人就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特别是曾经最亲近,而现在不在亲近的人。
三十万还没有转入高盛父亲的账上,一干人就开始思量这笔钱的分配方案,每个人一个方案。
但最终有决定权的只有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的事业已经没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他决定将这笔钱给儿子存为教育储蓄。
“我弟弟的钱,已经跟我提了好几次,不能再拖了,”前往银行的道路上,高盛的母亲发表了自己的难堪,原本光鲜亮丽的肌肤上硬生生堆出一条皱纹。
“现在连自己都管不过来了,还管他做什么?”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当初说好只要有钱,就第一时间还人家。你若是这样,今后遇到急事,谁还帮我们?十万块钱给盛儿存成定期,我赞同,可是二十万必须还给我弟弟。”
危难见真情。
商人自古以来就薄情。
见到父母如此争执,身为子女的高盛再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开学之后我会边读边打工,我相信我挣的钱能够供我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们就不需要为我攒钱了。”
年轻人终究气盛。
信誓旦旦只源于将现实想的太简单。
真正体验过生活的人,就知道这个世界钱最难挣。
“这件事情就听我的,我们也只能给你这么多钱了。”
人说父爱深沉,有些人给予的父爱就是深沉。
“不然我还是不要念书了?”
高盛真的不知道,家境变成这样,自己是不是该辍学挣钱。
“不准胡说,若是辍学,你这一生就彻底完蛋了。全鄂市一年能考上北大的有几个,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不能因为我们而毁灭,”威而不怒的声音从威而不怒的面孔中传出。
四轮轿车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一个又一个十字路口,最终稳稳止步于天朝工商银行门前。
穿着制服的保安像模像样的拉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仍在像模像样的工作。
这里,好似一切还是往昔那般平静。
这里,好似一切都没有受到这场金融风暴的影响。
可是在大街上,那些开着几十万豪车的富翁却超过一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和朋友闹僵的下场,就是被朋友落井下石。
宋老太太和雷老头来了。
“这不就是高盛家的车?”
找到了车,就等于找到了人。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四十岁的人朝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走来。
“终于找到你了,你可是躲得让我们好找啊。”
幽怨的声音带着一丝庆幸。
可是对于正在填写单据的高家人而言却只有不幸。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你当时借钱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只借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连本带息一块还,”宋老太太边说边将口袋中的借条掏出。
白字黑字堆到了高家人面前。
“现在没钱。”
“没钱我们怎么会来?今天你若是不把钱给我了清,哼,你去哪,我就去哪,到时候就去你家住着。”
一旁等待已久的雷老头也不甘示弱,“你给她算了利息,怎么能不给我算利息?之前还得二十万有两个月没有给我算利息。不行,你得把那二十万也给我算上两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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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