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包含了无尽的怨念与杀气。
这竟然让修行佛门正统佛法的无心，浑身恶寒。
他不敢托大，连忙暴退，同时向后打出千手佛印。
“金刚菩提，妖邪伏法，千手森罗印！”
整整一千道佛门印法，如同雨点，打向那团黑雾之中。
嗤……
但，这也仅仅是让黑雾蒸腾出了些许白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唰！
黑雾中，探出一只骨手，抓住了无心的右臂，将其硬生生扯了下来！
鲜血奔涌而出，无心的金袍被鲜血染红，变得格外刺眼。
“你究竟是什么魔？为何能免疫佛法？”
无心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震惊的情绪，他面色苍白，一身佛法，被度空毁掉了大半。
佛法浩瀚，对邪物有绝对的克制。
但，为何对他不起作用？！
“佛法？你是说，这个？”
度空从黑雾中缓缓走出，他冷笑着看向无心，右手点出，凭空化出了一条千米金龙！
这金龙栩栩如生，凌空腾跃，龙身坚如金铁，灿金色鳞片规则的密布，龙首清晰可见，那双竖瞳中的杀意，是如此真切！
而这金龙的气息，非但没有任何魔气，相反，浩大光正，比如无心的那条金龙，在层次上要强出不少。
“怎么可能？妖邪之物，怎么配染指我佛门正统？！”
无心的神情变得木讷，眼前的一切，俨然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质疑，不解，愤恨，不甘，痛苦。
本是六根清净的净土高僧无心，此时心中，却泛起了种种俗情。
“何为佛？”
度空身后，魔佛虚影竖立，身边，佛法金龙加持，强大的气息，让脚下大地寸寸崩裂。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逼近无心。
“众生平等为佛？嫉恶如仇为佛？普度众生为佛？”
“既然众生平等，可佛却为何不在五行中？”
“既然嫉恶如仇，可佛却为何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既然普度众生，可佛却为何只渡金衣，不渡我？”
度空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你眼看着我屠戮叶家和李家，十万人魂飞魄散，你的佛，在哪里？”
“你被我折磨，终将死在我的手里，你说我是魔，那你的佛，又在哪里？”
无心头痛欲裂，一时间，佛心竟然动摇了起来。
他仰天惨叫，这种痛苦，远远比直接杀了他，而要清晰百倍千倍！
“佛不睁眼，我便独坐青天，魔渡众生。”
“你且好好看着，我是如何杀上净土，让佛血，浸染苍穹。”
“我是你们佛门永远的梦魇，你的佛，惧怕我！”
说罢。
那条金龙飞出，将无心整个人捆绑。
随后，度空双手合十，意念一动，金龙便张开大口，咬下无心身上的一个部位。
无心的血肉飞扬在天地间，灵魂在痛苦的折磨中缓缓迷失。
最终，其佛心破碎，万念俱灰，彻底死去。
度空不但在实力上战胜了他，更是摧毁了他的信仰和意念。
这等死状，无比凄惨。
金龙消失，魔像遁去，天地之间再次重回寂静。
天穹之上，一缕日光洒下，照射在度空的身上，但没有为他带来任何温度，相反，更加诡异森然。
百花宫宫主火雅一双美眸怔怔的看着度空，她现在虽然满心欢喜，但心中却在不断重复着度空刚刚说过的那些话。
佛，竟如此不堪吗？
如果佛是如此，入魔，何不是一种超脱？
不过。
剑宗宗主，和九雷阁阁主，现在自然没有火雅轻松。
他们面无人色，颤抖的看着度空，大气都不敢出。
这究竟是什么变态？！
魔对他没办法，佛也对他没办法，这世间，还能有谁能拦住他？
一股强烈的求生欲，促使着他们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双膝跪倒，不住对着度空磕头。
“法师，小辈有眼无珠，我是苦海境修为，可以为您当牛做马，就算主动献出精血，也在所不辞，求您不要杀我……”
“九雷阁的所有都是您的，百朝圣战的名额，也都是您的，整个古城都是您的，我愿一生辅佐您，不，十生！”
火雅平静的看着剑宗宗主和九雷阁阁主。
平时在古城呼风唤雨的两大强者，现在在度空的面前，就像一条狗。
他们二人，这一生也算体验过种种滋味，圆满了。
不过，也仅仅到此而已。
只见度空打出一道万佛罡印，两人便被打飞数千米，嵌入山壁中，重伤垂死。
“火雅？”
度空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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