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深夜时分,一高一矮两条人影,像贼一样,出现在了荒郊野外的乱坟茔中。
这两道黑影,蹑手蹑脚一前一后来到了一座老坟前,停下身来,为首的高个儿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从腰里拽出一条黑布,蒙在脸上。
“二楞子,这三更半夜的,坟圈子里又没人认识你,把脸蒙上干什么?”
高个儿随手给身后说话的虎子来了个暴栗,
“二货,你懂个裘?”
“一会儿,挖那个家伙尸体的时候,他胸腔里有一口怨气,只要一挪动,就容易吐出来。”
“这口煞气扑到脸上,就会立刻哏屁去见阎王。”
“等会把尸体刨出来,虎子,你也把脸蒙上,别他娘的再中了招,死在这儿,我还得埋你。”
虎子一翻白眼,
“二楞子,你蒙脸的这块黑布好眼熟,你是不是又把身上的大裤衩子撕了?”
“滚他妈犊子。”
“裤衩子套头上避百邪,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真没记性。”
“二楞子,你告诉我说,脑袋上套女人的裤衩子能破法避邪,可没说你的裤衩子也有这功能啊?”
“哎,二哥,为啥咱俩每次下河沟子洗澡,都能在你裤衩子上面看见一块一块的白渍子?”
“不会是前列腺犯了,又尿裤裆了吧?”
虎子嘿嘿的坏笑道。
“你个鳖犊子,少他娘的贫嘴,有力气多挖几锹土。”
“囊货,这个家伙不知道埋了多少年了,咱俩给他刨出来,这做法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虎子一边抡锹挖坟,一边低声的问二楞子。
囊货眨了眨三角眼,
“就你他妈废话多,我干了半辈子这行当了,有啥缺德不缺德的?你他娘的后天就娶婆娘了,没钱搁啥接人家过门?以后你们两口子喝西北风去?”
“二楞子,这座坟包子好多年了,你确定里面有值钱的好东西?”
虎子低声说道,手里的铁铲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高个儿挖了几锹土,满脑门冒汗,把锹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抬头说道:
“二货,懂个屁?我观察过了,打我记事起,这坟头子就没来人烧过纸,看见没,附近的坟墓数他的大,应该是过去哪个大户人家的,我估摸着,肯定有值钱的陪葬品。”
二人一顿连刨带挖,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棺材露了出来。
二楞子从兜里掏出一张符来,褶褶巴巴的,夹在右手食指中指当中,这是道家常用的剑指手势,口中念起净煞咒:
“清清日月,浩浩乾坤,九天玄女,赤面阎君。
三清太乙,正气镇元,辅咒持戒,肃静安然。
邪魅速离,魍魉回避,诛杀鬼精,赦令必从。”
“敕,”咒语念完,一挥手,那道净煞符极速飞向棺材上方,竟然自己“噗”的燃烧起来。
虎子看向二楞子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二哥,咱俩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了,你啥时候学会这门手艺的?我怎么不知道?”
二楞子洋洋得意的一撇嘴,
“哼,我是从后沟里马瘸子那儿花钱买来的符和咒语,他以前可是崂山弟子,道士出身。
花了我一百多块钱,还搭了两瓶好酒,这钱你得记着给我,千里打猪草,全他娘的是为了给你娶婆娘。”
“准备开棺,你不想死就拿布把脸蒙上。”
二楞子低声呵斥道。
虎子无奈,伸手撩起衣服下摆,双手用力一撕,
“刺啦”一声,灰色的的确良衣襟被他撕下一条,挺好的一件衣裳,立时成了乞丐服。
“鳖犊子,你他娘的手也真快,我刚刚想起来,才撕开的裤衩子还剩下一半。
拿去把脸蒙上,何必把衣服撕了?”
虎子听完,头上冒出的火苗,腾的蹿起一尺多高。
二楞对朱虎子说道:
“我把棺头,你守棺尾,咱俩一起用力,打开棺盖后,脑袋先别往棺材里看,小心煞气冲体。”
虎子一点头,
“嗯,我知道了,二哥。”
“一,二,用力,起,”
“咣当”一声,棺盖被他们二人掀翻在地,
“呱呱”几声,惊飞了树头栖息的乌鸦。
冷不丁“扑棱”一下,把虎子吓的一哆嗦,再看二楞,拿起一只手电,推亮,镇静自若的向棺中看去。
一道黄色的光柱,照在古尸的脸上,别提有多渗人了。
查尔济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上方,他当年是含冤而死,死不瞑目。
虎子伸头看了过去,感觉那双眼睛好像一直瞪着自己,他从左到右,又换了个方向。
低头一瞅,那双只有白色的眼珠,没有眼仁的瞳孔,像粘住了自己一样,他到哪,那双死鱼眼就看向哪。
把虎子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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