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要不是顾及着形象,他简直想大声叫好。
简直痛快!
就是喜欢这样骂人不着痕迹的!
陆子安微微皱了皱眉,这就是很正常的一个作品啊,他怎么乐成这样……
这好像没什么好笑的吧?不知道他瞎脑补了啥。
陆子安再次得奖,而且是得了金奖的事情再次传扬开来。
不过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刘子宁便从陆家告辞了。
回协会的路上,他与一个人错身而过。
都走过去几步了,刘子宁猛然回头,皱着眉头道:“刚才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人背影看着瘦瘦的,坐进了一辆奥迪车里绝尘而去,可惜没看到正脸。
司机抱着箱子,有些迟疑:“应该不认识吧……要不进去问问?”
刘子宁走进去问了几个人,都说没留意。
莫非真是他看错了?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个人进来问过我。”他一个同事转过身来,有些犹豫地道:“他是来问重云重大师的联系方式的,他说自己也是学木雕的,叫……叫文康。”
文康?
这名字莫名有点耳熟啊……
文康在车里打了个电话给重云,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重云竟然没什么架子,态度很是和蔼,直接告诉了他一处地址,说有话当面说。
这是重云在长偃市一个朋友空置的别墅,也是他暂时的落脚点。
文康走进来,发现里面非常安静。
“没别人,随意点。”重云神色温和,虽然年过半百却一点也不显老,保养得非常好,有着一种中年人独有的稳重气质,一身休闲家居服显得很是平易近人。
他递了双拖鞋给他:“坐吧,水应该开了,我去泡茶,你喜欢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谢谢。”文康心里绷紧的弦也放松了一些。
一番虚假的寒喧过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文康有些犹豫该以什么样的开篇引出他的来意。
没等他开口,重云惬意地喝了口茶,神情随意而自如:“说吧,找我什么事。”
他笑看着文康,幽默地道:“可千万别找那些蹩脚的借口,有些面具戴久了会摘不下来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文康心里咯噔一声,忽然就明白了。
与其说是他找上门,不如说是重云在等他。
文康也学着重云的样子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想了想才轻声道:“我找过李大师,他指点了我很多,我承认他说的也有道理,但是……”
重云笑笑:“但是怎样?”
“不甘心。”三个字掷地有声,文康索性撕去伪装,眼里迸发出灼人的光亮:“我承认陆子安技艺高超,但是白家不该有……”
“慢着。”重云抬起手,似笑非笑地打断了他:“我觉得,你既然找到我这里,也就是想跟我合作,同盟的意思,是吧?”
文康有点迟疑:“您的意思是……”
“诚意。”重云摊开手:“比如说你文家跟白家,究竟有什么恩怨,值得你们父辈争斗了这么些年,到你这一代还在持续?”
顿了顿,他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如果你不想说,喝完茶你就可以走,我绝不勉强。”
也就是说,如果说谎,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
文康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有过一丝犹疑,但想起最近四处碰壁、李大师各种打太极的情景,他还是狠了狠心。
“为了……《白雕》。”文康飞快地看了眼重云,咬了咬牙:“那是一本写着冬阳木雕所有木雕世家中,最顶尖的木雕技艺,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是白家的祖爷爷整理的。”
所有的?
最顶尖的木雕技艺……
如果真有这么一本书,那也就难怪他们会争得你死我活了……
重云眨眼间心里已经闪过诸多念头,不过面上还是云淡风轻,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浮茶,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藏呢,就这么本破书也值得你们斗成这样?既然你这么想要,你以前不还住白家,当时怎么不拿?”
果然,他的过往重云根本都知道。
文康心跳有些加快,难道这是鸿门宴?
他有些迟疑地看着重云,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怀疑:“重大师,我能不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跟陆子安唱对台戏?”
“呵。”正在喝茶的重云顿住动作,微微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将杯子搁到了茶几上,靠进沙发里,神情闲适:“年轻人有好奇心是好事,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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