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寸草不生,方圆数十里都没有能打猎能捕捞的肉食,他们靠什么生活?
吃野菜都吃不起啊。
“他们啊,是靠……”
向导刚张开嘴说了几个字,房门砰的一声开了,老头喜滋滋的端着一盆用黑布包裹着的木盆走了进来。
宁小凡火眼金睛一瞧,发现黑布盖着的那木盆里装的竟然是一块猪肉。
这特么的也叫最好的啊!
宁小凡心里疑惑更重了,那他们平日里都吃的什么东西啊。
晚饭很快开始的,一股久违的肉香开始飘散了起来。
看来这里也没什么条件,就是一口被老头拼命用石板刮干净的破锅,早就看不出来原色了。
老头在里面装了些水,将猪肉扔了进去,撅了两根树枝当筷子翻搅着,同时又从口袋里抓了把粗盐放进去调味,等猪肉半熟的时候,他又取出来一些蕨类植物的根茎来扔进了汤桶里。wWW.xszWω㈧.йêt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终于可以开饭了。
那些蕨类根茎就算是主食了,吃进嘴里有一股粗粮面饼的味道,但口感其实比粗粮还难吃,到嘴里一抿就成了颗粒的粉状,难以下咽。
别说宁小凡了,就是向导嚼着这些东西,脸色都不太好看。
至于老头对那块猪肉是看也不看,把根茎盛进碗里就开始大吃,狼吞虎咽显然也是饿了许久了。
宁小凡猜测,他给老头的饭钱除了猪肉以外,他应该还换了好多这样的根茎回来。
平日里他虽然也是以这根茎为食,但肯定没有这么足量,饥一顿饱一顿的活着。
看着宁小凡也有点怜悯了。
穷疯的人,大多都有点贪婪吧。
“你这每天,就靠着吃这根茎过活?”
“有这个吃就不错了,碰上上面心情不好,连这个都不给!”
老头说了半截,似乎是被噎着了,喉管一耸一耸的,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怎么了?”
宁小凡刚问出这句话,就看老头啪的一声扔了碗,跪在地上左右开弓扇着自己的嘴巴子,“我有罪!我该死!”
老头每骂自己一句就跟着甩一个巴掌,耳刮子打得啪啪响,没几句话的功夫双颊就肿的跟馒头一样,就这他还不敢停。
直到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冷哼,老头才瘫软在地,如释重负的喘着粗气。
宁小凡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很明显,老头是因为说出来“上面”两个字,才挨了打。
而且就看他吓得的怂样,宁小凡毫不怀疑,如果他不是自我鞭挞的话,很有可能他都活不过今夜。
这老头,虽然看着可恶,但细究起来其实也有点可怜。
这一顿饭再也无话。
饭后,宁小凡、铜门、向导三人去一旁的房间睡觉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
房间之外,忽然传来了一种特殊的鸟鸣声。
这鸟鸣啾啾啾,啾啾啾。
叫得很是清脆响亮。
本来嘛,在大山深处,这苗寨里有个把鸟鸣实在算不得事情。
可是宁小凡却警觉了。
很简单。
在这地方别说鸟叫了,人都特么没动静。
必定有鬼。
果然,宁小凡和铜门都醒了,但都保持着均匀的呼吸。
向导却身躯一震,醒了过来,他俯身看了看二人,见二人睡得正熟,这才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屋外。
向导出门之后,铜门倏然醒转而来。
“他,有鬼,肯定有鬼。咱们杀了他。”
铜门道。
“先不着急,看看他说什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塑魂幡养魂,铜门的语言能力和各项思维都已经恢复的非常好了。
魂魄大概恢复到了四分之一的程度。
宁小凡屏气凝神,神境的耳力连村口爬过一只蚂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这两个房间内的大活人了。
只见向导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见老头正坐在房门口,一脸贪婪地望着他笑。
“老哈,什么情况,大半夜的?”
向导疑惑地看着他。
“屋子里两头肥羊,你今天也看见了,那个小年轻人身上揣了不少现金。你干这么多年的向导,拉一次客人进寨子也就几百块钱,要是杀了他们两个,咱们能逍遥快活一年!”
老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口齿伶俐,杀字出口还带着酣畅的感觉,完全没有哆嗦或者惧怕,反而带着嗜血的兴奋。
可见日常生活所迫的时候,肯定也没少行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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