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一个小小的钢铁冶炼车间内。

    车间的工人已经被赶走，isme的官员在紧急之下亲自上阵，脱下价值不菲的正装，穿上还带着异味的工装，操作种种设备，为两位尊贵的“客人”服务。

    苏成和芈广盛昨天抵达这座工厂，不提因此而生的震动和混乱，isme和世界各国拿出全部的注意力和意愿，满足苏成提出的、小小的、又极其古怪的要求。

    按照他的配方，冶炼一炉“材料”。

    炉温已经升上去了，一名技术官僚小心翼翼的来到苏成身前，道：“阁下，已经完成了！”

    “多谢！”苏成点了点头，“把炉子打开吧！”

    这样的要求无疑是不符合正常而安全的生产流程的，但现成之人并没有任何意义，就在冶炼正在进行的之际，将熔炉打开。

    一瞬间，高温的蒸汽激射而出，沸腾的溶液几乎漫出熔炉表面，苏成和芈广盛无视这鄙人的高温和危险，通过吊桥走到熔炉上，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各种材料，放在一边。

    “非常之时，就要行非常之时！”

    苏成拿起一个二阶灵石，法则环境的不同，造成了灵石结构的极度不稳定。

    灵石在这时像是即将融化了一般，呈现半凝固状态，同时，又有冰蓝、火焰、电芒、旋风、腐蚀之暗光、生机之绿光等等，无数中能量衍射反应。

    “现实已经不允许我在按部就班的推进了，那么就要做一个变通！”

    说着，苏成就将灵石投入熔炉内。

    在灵石接触高温溶液的一瞬间，剧烈的爆炸发生，震耳欲聋的声响乍现，然而，因为爆炸而膨胀而起的能量和破坏，都在一直悬空的手掌镇压之下，被束缚下来。

    熔炉已久完好，溶液已久沸腾，灵石爆裂的能量被抵消，最终熬过了最初的爆裂阶段，安顺下来。

    灵石融化了，融化在一炉合金溶液之中。

    “我的根基在于信仰，这个你早就知道。”

    “信仰？”

    现场，isme的官员为之窒息，以工厂为中心，不计其数的人员和设备正在赶来。

    无法记录，就用一个代称，然后口口相传。

    苏成正在做什么，正在说什么，都用事无巨细的记录下来。

    “不错，信仰！”

    苏成叹道。

    灵石一颗一颗的扔下去，每扔一颗，震耳欲聋的声响就出现一次，一只手掌始终镇压在熔炉上方，瞧着平平无奇，是如此的无力，却有着让人抓狂而恐惧的庞大力量。

    “信仰成就神祇，也改变神祇，我想，这也是你们修士对之呲之于鼻的原因。”

    芈广盛含笑不语。

    “不过，我的道却和一般的信仰封神不同。我的道是切合在大道之内的，算是另一种‘修士’。对大道而言，是另一种实现形式和路径。我的道是‘入世’，修士的道是‘出世’，路径截然相反，要实现的目标却是一样。”

    “你也许不以为然，但这就是现实！”

    “……阁下高论！”

    苏成呵呵一笑，灵石投送完毕，这一炉合金溶液已经无比刺目，谁也不明白的、地球上也从未出现的反应正在发生，苏成表面轻松，其实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小心翼翼的掌握和调整其中的反应和变化。

    “在通玄界，我的信徒已经数不胜数。其中，真信徒的数量是十万还是二十万，已经无从分辨的。也许更多，绝不会少于此数。”

    “正常情况下，如此规模的信徒，提供的信仰之力应该足够神性成长，并在前几年累积到足够点燃神火的数量。”

    “实情却并非如此。”

    “原因就在于，我即想成为道君，又不想变成另外的人。”

    “愿力重塑？”芈广盛看着熔炉，悠然道。

    “虽不中也不远了。”苏成开始向熔炉中投送各种来自通玄界的材料，大部分都来自以那只金丹犀牛，投掷的份量很少，只在观察新材料加入后的反应，“信仰有毒啊！众生的定义固然成就了道君的高度，却又将自己心中的‘道君’形象、本质、属性等等，强加在我的身上。”

    “长期以往，我还是我吗？”

    “所以……”

    “所以才需要来自现实的中和和对冲啊！”苏成喟叹：“你也知道，我原本只是现实的一个普通的生灵，因缘巧合之下，才有今日。我本身就有现实的烙印，这烙印蕴含着现实的法则，也就是我生命的本质。”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