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屋舍着火,火势很大,根本扑不灭。
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直接葬身火海。
噼里啪啦!
火星子跳跃,宛如精灵跳舞。
莒县彻底乱了,屋舍成群的地方,也是火势爆发最汹涌的区域。
大人的咒骂声、哀嚎声,小孩子的哭啼声,妇女的无助呐喊声,交织在一起。
“不要……”一个妇女被山匪粗鲁的拖入了屋中……
“不要杀我孩子……”
“爹爹,爹爹……”
东塘山的人疯了,见到妇女就抓走,见到男的和小孩就一刀砍掉。
他们杀来,整个莒县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王仲还有县衙的人都走散了,守护在他身边的人不多,其余的也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是王仲不敢回头,大火蔓延,火光冲天。
炽热的火浪,即便是相隔数里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鱼儿山的山匪也脱离了控制,他们不可能听从王仲的调遣。
这个时候,唯有脱离这里,单独去抢劫,才是出路。
所以,整个莒县,一下子招致了两拨山匪,还是那种要钱又要命的。
王仲披头散发,却是无比冷静,他坚定的朝着秦家村的方向逃窜。
路上有人逃出来了,但是身后追赶的人,却是满脸戏谑,如同在猫戏老鼠。
等到所有人都露出绝望的神色,最后无力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们才会将刀子捅进去。
这种过程对于东塘山的山匪来说,不过是最容易的一件事。
肖林带着人狼狈逃窜,可是盯上他的人足足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手中的刀都在滴血,粘稠的鲜血,顺着已经有些翻卷的刀刃滴落。
滴答!
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土壤之上,将地面都给染红。
肖林很是狼狈,看着龇着牙,宛如地狱中走来的恶魔山匪,吓得屎尿失禁。
“不,不要杀我……我给你们钱……”
他猛的将护卫着自己的一个村民推了出去。
“你——”村民惊恐的回头,只觉得腹中一痛,就见到那已经不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捅了进来。
嗤拉——
刀刃拔出,鲜血带着些许内脏喷洒出来。
此刻,月色微微探出了头。
肖林的一张脸变得惨白,看着宛如地狱使者一般的山匪,忍不住大笑起来。
“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
他锵然哭喊,悔不该走这一步臭棋啊。
“杀!”
已经钝了的刀子,一下子没将他杀死,使得肖林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
……
此刻的秦家村,照样没有入眠。
不只是秦家村,还有刘家村他们,所有人都在守着村口。
秦云、程处默、尉迟宝琪、李震、刘仁实等人带着大量的左领军为还有随后赶到的各家护院,一直在等待。
可是如今子时都已经过了,却依旧没有等到沿海岸的动静传来,他们都开始怀疑秦云是不是太谨慎了?
“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不会来了?”刘仁实问道,他们这边也有三百多人,全部都是军中好手。
真的要对战起来,未必就真的怕。
可是,等待是煎熬的。
这对于想打仗的一群官二代来说,极其难熬。
“要不,咱们还是别等了,主动出击吧?”尉迟宝琪一拍铠甲,忍不住开口道。
要是他们在别的地方厮杀,这不是白等了吗?
程处默也想一战,躲着不是他的风格!
李震没说话,他在看秦云,想听听秦云的意见。
“再等等,或许……”
突然,秦云猛的抬头,看向了莒县方向。
漆黑的夜空中,像是被鲜血映照得红彤彤的一般,窜天的火苗,宛如精灵一般起舞。
“怎么回事?”李震脸色大变,追问道。
秦云皱着眉头,看了眼东塘山的位置,又看向了莒县。
如此大的火光,绝对不是简单的失火,难道说王仲和东塘山的山匪谈崩了?
心思百转,秦云忍不住猜测,不过他有一丝预感,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报!”
“说!”李震喝道,神情严肃。
“东塘山、鱼儿山山匪在莒县大造杀戮,县衙官军十不存一,县令王仲不知所踪,其余人等皆被残杀!”
众人一听,神色渐冷。
谁能想到,这些山匪竟然如此残暴,一言不合就屠城?
“可恶!”尉迟宝琪异常气愤,“这群畜生,真该死!”
“还等什么,咱们杀出去!”程处默站起来,他的铠甲哐当作响。
刘仁实没说话,却是抽出了自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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