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现在的夏旭还是夏婉,都不及夏萧的生活来得闲暇。他在暴风雨前尽享安宁,夏婉却在冰凉的雨下常撑一把伞,从未有机会放下。
伞能遮雨,四周的冰冷之气却难抵挡。她就这样肃然静立,习惯四周的环境,等着离开或谢毅归来。她坚毅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面对在眼前跳来蹦去的小丑,只是眉目冷淡,面无表情的忽视。
偶尔,斜雨霏霏,淋在夏婉如履冰霜的脸上,也生出怒火,只是一言不发,但于冷寂的黑暗雨夜都警惕的睁着眼睛。她在忍受在静视,像一头没有爪牙的猛兽,随时都做着后退或前进的准备。
若说夏婉是夜,穿梭于阴暗,每日都争于计谋的暗自较量,抵挡着南国针对,考虑着南商进军。那夏旭就是日,整天站在昔阳城墙上,光明正大的以手中三尺铁剑,建不世之功。他是大夏最为年轻的将领之一,自小从军,如今已近十年,年龄却不过三十。
此时,天色阴沉,如时刻警惕着的将士面孔。他们即便吃着饭也休闲不得,嘴里的肉和骨头尽数嚼烂,一口气咽下,匆忙回头看一眼城墙。其上的人站在大夏军旗旁,令他们得以安心。
那道背影足够壮硕,代表着强横的力量,自然是留下的夏旭。他的面孔饱经冷风冲刷,干燥而龟裂,颧骨上有一道疤痕未痊愈。嘴角裂开,其外胡渣极多,却无空管理。可那对眼睛盯着西方,似鹰隼般尖锐,洞察着远处的风吹草动,不会让任何异国人轻易冲进这道关卡。
昔阳承受的冲击太多,曾经宽厚的城墙满是疤痕,若不是有他加持,早已倒塌。而只要有他在,旭日东升时,阳光所及的昔阳城就还是大夏的地盘!
这是一种有关尊严的执念,他们一退再退,离边境远之又远,不能再随意丢掉任何一寸土地。正是因为这种念头在,昔阳城前石锥乱起,似成一林。
此林满是凶煞气,冻成冰的鲜血洒满各处,似暗红的苔藓,而其上被反复烧焦和冻得发黑的尸体,记录了这里究竟发生了怎样恐怖的故事。他们都是南商的侵略者,没有大夏士卒享有埋葬安息的权力。
在他们不断进攻的途中,夏旭摸出些门道。他们每隔三四日,便会在夜中前来,试图将自己连同其他将士吞入腹中,就此攻占这座大空的城池。
昔阳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一直都是南商心头的一块痛,更是牺牲无数将士。就连亲王培养的神威军团,也一个不剩的尽数战死,现在昔阳大空,正是一个好机会。可因为五大势力给大夏颁布的任务,他们不好大张旗鼓的进军,便这样偷偷摸摸的将此处攻下。
既然主动请缨选择留下,夏旭就不会给南商半点机会,他始终矗立于城墙,白日黑夜皆坐下即眠,站起即警惕。因操劳过度,那对眼睛满是血丝,没了正常人的明亮,可身为修行者,夏旭吐纳间便可恢复。
吃完饭,短暂的休憩后,将士们背着箭矢,扛着新弩上城墙,以此避免南商白日发起进攻。他们越是没有过先例,越有可能做出。夏旭有种不祥的预感,一屁股坐下,将那城墙砖石都坐碎。于其上,他双手结印,吸纳天地元气。
昔阳此时修行者不多,他们作为一柄剑的剑刃,要恢复的足够好,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南商进攻。同时,夏旭这些人的责任就很重。
冷风瑟瑟,城墙上的将士们极不好受,但他们只有咬着牙,在面孔和手脚冰冷的环境下盯着远方。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时,夏旭的感知透过城墙,下渗到地中,又通过对大地的敏锐感知看到一堆人正摸索着朝这边走来。
他们应该想不到自己会昼夜不眠的守在城墙上,可大夏人有的是毅力。
怒起,在身边将士当即警惕时,夏旭的手臂猛地向上一抬,千米外的十余人皆被冲上天空。凄惨的尖叫声中,夏旭粗糙如石的手掌插入泛起猛烈涟漪,如水般的城墙,于其中拔出一根两米长的石矛。
石矛被其掷出,一霎破了冷风,于众人眼中迅速射去,又破碎开来,将他们刺成筛子。当没有生机的尸体落地,虽然这边听不到声响,可将士们皆兴奋,看向夏旭的目光也多了些敬佩。如果没有夏旭,那些将陷阱摸清的南商人会更快攻下这,可夏旭紧锁着眉,朗声道:
“原地休息,轮班站岗!”
“是!”
整齐的喝声后,他又坐下结印。其实先前他能杀那些南商人于无形当中,可为了提高士气才这般。现在看来效果不错,就是不知南商人何时进攻。揣测他人心思是件很累的事,夏旭并不擅长,若他实力强些,便不用猜测,可以像萧儿那样将其杀光,但他既没有夏萧的实力,也没有夏婉的智慧,摆脱不开丝毫。
一天很快过去,等夜幕降临,才是他们最精神的时候。城墙上没有半点火光,其前倒是点起无数火堆,尸体随其一同燃烧,再成一片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味道。可城墙上的将士可以通过它看到南商进攻的将士。
极高的城墙上,将士们伸手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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