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前年大食国的禹王爷来怀国提亲于雪姑姑,为何她不要雪姑姑去,害的雪姑姑自缢而死,难道这不是事实?”
怀冰再次沉默,那张长的如怀雪一样的脸,此刻变得痛苦了起来。
这两个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孪生姑姑怀冰和怀雪,是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但不幸雪姑姑却死了,从此这个世上就剩下了冰姑姑和我相依为命。
怀雪的死让我对母皇更恨了一层,仿佛是她亲手给怀雪姑姑送了一条自缢的绳一般,这样的她,我怎能叫她阿妈?
怀雪姑姑周年忌日的前一日,大食国的禹王又来了,消息传到琉玉宫的时候,我暴跳如雷。
“他怎么还敢来,难道就不怕要他的命吗?”
怀冰把我摁倒在裘椅之上,叹一口气,“不能怪他,只愿雪儿她命薄!”。
“明明就是他负心,怎么能说雪姑姑命薄?”
怀冰沉默了,拉我到铜镜前,低头为我梳妆,不说一句话。
看到怀冰这个样子,知她心里不好受,我也只好缄口。
她的手灵巧的为我绾了两个双髻,发饰上垂下几缕流苏,又在侧首为我佩了一只蝴蝶型的小发饰,俏皮可爱,甚是动人。
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看着那低垂的流苏,想到,这样走起路来一定玲珑有致,母皇曾说这个模样的我,很像她年轻的时候。
“今儿你哪里都不要去,陪姑姑去西山。”怀冰起身为我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看着怀冰这样谦卑的活着,我差点忘记了,她同样也是怀国的公主。
但,她却甘愿放弃母皇为她封赐的碌位,屈尊着自己,像婢女一般的服侍着我。
双生公主,一个甘愿为婢,一个自缢而死,这一刻,心如zhēn cì般的难受,难道怀国的公主就没有一个好命运的吗?
此刻,想的却是,她们的福气也许统统都被母皇占了去,因为母皇当年同样也是这怀国的公主。
“你不想去质问他吗?”用手轻轻抚了一下那蝴蝶发饰,转身,看向怀雪。
“我不去!”说完,她的脸绯红了起来。
她知道我所指的是禹王爷,这一刻,我突然发现了端倪。
如若,怀雪姑姑不曾死去,那么,今天回怀国省亲的就会是大食国的禹王妃,此刻她们双生姐妹相见,又该是怎样的景象?
如今,她们却是阴阳两隔,想到这里,心再也无法平静。
“我要去找他算账!”
说完,挣脱了怀冰的双手,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怀冰大声的呼叫声,只当不曾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要去质问那个负心的男子,为何给了雪姑姑言望,又让她那样的死去,我要替雪姑姑讨回公道。
王庭的甬路上,不时传来宫人们向我cān bài的讨好声,统统不去理会,因为心里很清楚,那个禹王一早就进了王庭。
清晨的阳光,抚慰着王庭的每一个角落,树枝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等跑近时,它们一个不留的全都被我吓飞了。
奔的急,面颊微红,嘴里喘着浓重的气息,额头上,早已沁上香汗。
由于气愤,眉头奋力的扬着,一个不小心,踩上了裙袂一角,失去l了平衡,身子重重的跌下去,心道,真倒霉!
落地的一刹那,却有一双大手扯住了我的臂膀,惊魂未定之际,就被轻而易举的捞了起来。
抬眸,望向那人,从没有见过的面孔。
手被攥的死死的,脸火烧云一般,惊羞嗫嚅“你--你--你是谁?”
那张陌生的面孔,死死的盯住了我,一双犀利的鹰眸仿佛穿透了我的内心,让我不知所措。
这是被母皇接回王庭后,第一次,在除怀冰以外的人面前吐露珠语,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捂住了双唇。
他握住我的另一只手竟然颤抖了起来,模糊的听到,他喊了一声,“姐,姐姐?”
十四岁的自己,何曾成了他的姐姐?荒唐至极,一下甩掉他的手,继续狂奔了起来。
“喂,喂,你等一下?”身后传来他大声的呼叫声,懒得去理会,急奔着去做该做的事。
男子慢慢的蹲下身子,把那枚精致的蝴蝶发饰捡了起来,托在手心,细细的端详着。
然后,抬眸,望着那一抹远去的倩影,兀自出神
乾合殿。
明仁女皇刚刚下朝,宫人淳于燕马上为她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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