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扶苏如往常一样,从炼铁坊动身,返回邯郸城。
几里地的路程,正常情况,只需两刻钟的时间,便能抵达城门。
但是今天,显然属于不正常的情况,回到邯郸的时间,应该会晚一点。
扶苏看着前方官道旁的那座大型农庄,zui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这座农庄,是赵国公子赵嘉的产业,院墙距离官道大概一百步,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根据哨探回报,农庄里汇聚了千余人,俱是精壮汉子,进了农庄就没再出来。
农庄里面的人,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一切尽在扶苏的掌握中。
杀人是门艺术,杀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要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要达到杀人的目的,需要把握适当的时机,如此方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扶苏尽可以派出陷阵营包围这座农庄,把里面的人杀个一干二净。
但这样的杀人效果,并不是最好,达不到扶苏想要的效果。
杀人不过头点地,以扶苏如今的身份,想杀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难就难在要杀得天下人都心服口服,而不是被人诟病滥杀无辜。
因此,扶苏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要后发制人,让农庄里的人先动手。
一两千人聚集在他回城的必经之路上,他们想干什么,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
但是,预谋犯罪和正在犯罪是两个概念,扶苏要用铁的事实,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艺高人胆大,扶苏倒想看看,农庄里的那些人,到底有几斤几两,居然想对他动手。
一百名亲卫,严密保护着扶苏,不急不缓行走在官道上,渐渐接近前方的农庄。
走在最前面的英布,用力握紧了手中陌刀,随时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袭击。
可是,农庄里死一般的寂静,似乎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预想的袭击并没有降临。
“过犹不及。”扶苏暗暗冷笑,农庄里的指挥者,细节做得很不到位。
“公子?”英布回过头看向扶苏,眼中满是疑惑。
“走吧,快了,稍安勿躁,该来的,终归是会来。”
扶苏淡然道,“你得明白,正面冲击,不如前后夹击。”
“公子英明,卑职明白了。”英布看了眼农庄的正门和侧门,恍然大悟。
当队伍走到农庄的正门和侧门之间时,应该就是里面的人动手的时候。
英布带领队伍继续前行,片刻功夫,就把农庄的正门甩在了后头。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死寂的农庄,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农庄的正门和侧门,轰然打开,无数人挥舞着兵器,从里面杀出来。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杀向官道上的秦军百人队,形成了夹击合围之势。
赵嘉和司马尚登上院墙,居高临下,观察着不远处的战场。
见己方人马顺利堵住了官道两头,将秦军困在中间,赵嘉喜形于色。
“司马将军用兵如神,如今扶苏已是cha翅难逃,大事可成矣。”
“公子谬赞,所谓骄兵必败,扶苏大意至此,败亡乃是理所当然。”
司马尚故作矜持,脸上却满是压抑不住的喜色。
世人都认为他司马尚不如李牧,今天他却用事实证明,所有人都错了。
李牧败在扶苏手里,被扶苏生擒,如今,扶苏却败在他司马尚手里,即将被他生擒。
今后,赵国的军神,将是他司马尚,而不是李牧,这是何等的扬眉吐气?
“将军于我大赵之功,堪比武安君,事成之日,便是将军得封武安君之时。”
赵嘉志得意满,他倒是不小气,直接许诺给了司马尚“武安君”的无上荣耀。
秦国有武安君,赵国同样也有武安君,爵位之高,都是位极人臣,无与伦比。
“谢公子!”司马尚激动得不能自已,为武将者,能获封武安君,夫复何求?
这一刻,他恨不得亲自上阵,早一刻将扶苏生擒,便可早一刻完成复国大业。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激动,司马尚重新将目光投向战场,却是脸色大变。
被前后夹击的秦军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由行军的方阵,变成了冲锋的锥形阵。
位于阵首的那员彪悍战将,手持一柄造型怪异的长刀,每刀辟出,必有人头落地。
己方的家丁队伍,在秦军的冲击之下,节节败退,丝毫都阻挡不了秦军的脚步。
“百人队伍,竟有不下千人之气象,秦军竟悍勇如斯!”司马尚暗暗心惊。
雪上加霜的是,位于秦军阵中的一位神射手,堪称夺命神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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