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秀见到萧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来了一句,“乌鸦嘴!”
萧正不以为意,摆宴给牛秀接风,席间自然谈到了新柳军发生的事情。
牛秀嗤之以鼻,“这算什么事儿,你没读过韩信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吗?你当军队里的军规都是儿戏啊?犯了哪条就按哪条办呗!”
萧正苦笑着摇了摇头,“牛大哥,那都是自己的弟兄,我总是觉得于心不忍,尤其看到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心中实在难过。”
“我告诉你,这就是老程看不上你的原因,总是妇人之仁,心存不忍和执行军规是两码事好不好,你总混在一起像话吗。”
“再说,从土匪那里抓来的俘虏你一一甄别,犯错的你都给咔嚓了,轮到自己人了就于心不忍,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萧正点点头,“牛大哥说的在理,小弟谨记。”
杨文昌也道:“牛将军所言甚是,所谓军法无情,理该如此,寨主不必纠结。”
萧正点了点头,“唉,这些我都明白,算了,此事不必再提。”
言罢,萧正又问牛秀道:“牛大哥,你还走吗?”
“不走了,就在你这儿混吧。”
“如果再次东征呢?”
“再次东征?”牛秀瞪大了眼睛,“绝不可能,我刚从东都回来,比你了解情况,这次你可是胡说了。”
“哦?牛大哥何出此言?”
牛秀情绪有些低落,“杨玄感叛乱被平定后,圣上追查其余党,一口气杀了三万多人,现在上上下下都和圣上有些离心离德,再说士兵也早已厌战,毕竟好几年都没消停了,所以这次,圣上绝不会再提东征,至少三五年内不会再提。”
“而且现在各地义军已成大患,虽然齐鲁的义军大部分被张须陀击败,可他们总是死而不僵,另外清河的张金称还击退了官军,右候卫将军冯孝慈兵败身亡,还有瓦岗的翟让,经常劫掠运河的运粮船,这些义军已经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若是还不尽快剿灭,恐怕会动摇国本。”
“圣上虽然有时糊涂了些,也听不进去谏言,可他终究是一代雄主,应该会看到这些情况,所以你啊,这次可是胡说八道了。”
杨文昌和许仲林等人也摇摇头,不相信萧正的判断。
萧正笑了笑,“如果呢,如果再次东征呢?”
“如果再次东征我也不去了,没意思,这次走了一遭也算对得起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了。”牛秀叹了口气,“圣上糊涂,连大将军这样的忠臣良将也被削职为民,这朝廷......”说着,牛秀摇了摇头。
“哦?吐万绪遭到贬斥?”杨文昌等人也很惊讶。
牛秀讲述了事情的经过,犹自为吐万绪忿忿不平。
萧正想了想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吐万绪也是个糊涂虫!”
“哦?”牛秀疑惑的看着萧正。
“吐万绪毕竟是关陇集团的一员,圣上对他的信任终归有所保留,尤其是在杨玄感和李密zào fǎn之后,圣上更是万分警惕。”
“吐万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以士卒lián zhàn疲敝,需要整休为由请求息甲修整,若是为圣上收买军心,就应该悄无声息的上奏,再由圣上下旨,然后大肆宣讲圣上爱兵如子,这才是正常程序和做法。可吐万绪却把事情弄反了,他这是为自己收买军心,还是为关陇收买军心?圣上不收拾他收拾谁?”
牛秀大摇其头,“这...这太复杂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至于此?”
“那牛大哥,你能确定吐万绪是心系士兵,还是在为关陇门阀收买军心,还是在为他自己积蓄力量?”
“这...”牛秀也犹豫了。
“看看,你也不好判断吧,人心最是难测,何况圣上始终将这些门阀视为心腹大患。”萧正笑道,“算了,不说别人了,牛大哥,既然你不走了,那就能者多劳,新柳军可就交给你啦!”
牛秀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合适吧,再说下面的人怕也不服啊。”
萧正摆了摆手,“那就看你的了!”
见萧正心意甚坚,牛秀也不就不再客气,道:“好吧,咱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和官府关系如何?”
“最近关系稍稍有些紧张,唉!”萧正微微皱眉。
“哦?怎么个意思?”
“你知道圣上下了道旨意吧,凡作盗贼的人,其家属财产都要被官府没收。”萧正问道。
牛秀点了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哪个是盗哪个贼还不是那些官吏一句话,现在很多官吏趁此作威作福,对百姓生杀予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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