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之后再追封?”李儒先是一愣,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惊奇的光:“思伯,你是如何想到这等妙策的?先杀了这二人,再追封,此计甚是毒辣.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这个时候,李儒已完全明白公孙昱的意思了:这二人是劝谏董卓京官外任的罪魁祸首,如今关东群雄起兵反叛,董卓杀他们无可厚非。但问题是,关东群雄嗅觉多么灵敏,立即将此事化为了董卓残暴的另一宗罪。
可公孙昱却建议董卓现在追封他们,这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你们关东群雄可以说我董卓残暴,那我这里自然也可以揭露你们的阴险。
只要董卓追封的钧令一出,那就相当于董卓在告诉世人:大家看这群小崽子们,拿着我老董给你的官儿,扭头儿就起兵来反叛我。我老董老实啊,就让这些个奸诈的士人给骗了!而且你们看,他们还根本不顾惜这两位“义士”的生死,他们所谓的大义,难道就是这样玩儿的吗?
李儒甚至可以想象,这番言论交给他麾下的黑冰台运作一番,那必然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对于关东群雄起兵来说,无疑是道义上的一次大反击。纵然不能让那些决议起兵的家伙们退缩,也会让一些蛇鼠两端的家伙考虑下脸面。最不济,也能让关东群雄自乱阵脚,晚一阵时日才会大军临城——这个时候,时间对于董卓来说,正是最急需、最宝贵的。
李儒实在没有想到,公孙昱这一计,竟然让死人比活人都有用。
一时间,他不由开怀笑了起来,赞赏道:“果然是一份厚礼,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可公孙昱这时却又一摆手,阻止道:“先别忙,小婿倒想知道,岳丈大人为何会同意董公迁都?甚至,岳丈大人似乎对于关东群雄几乎就是充耳不闻,竟连这等粗浅的反击之计也懒得谋划?”
李儒老脸一红,不由就有些心虚:我不是懒得谋划,是真没你小子这么鸡贼。我的计策特色是毒辣凶狠,可你这完全就是阴险啊。
“因为董公之忧,从来就不在关东群贼,而在这里!”李儒拜了拜衣袍,方才起身,将自己主位后的轻薄屏风撤去。
登时,一张巨大的兽皮地图便暴露在公孙昱的眼前。上面各重要地方,都用密密麻麻用朱笔和墨线标注着。尤其雒阳这一城池,更是被李儒用巨大的朱笔画了一个大圈,好似困缚住董卓的一座牢笼,让这头野兽挣脱不得。
不过,面对李儒那番得意又带着几分凝重的脸庞,公孙昱却表现地兴趣缺缺。毕竟如今的形势,他在小平津时已同贾诩讨论过。而从地图上那些标注来看,李儒这里也大同小异,说不出什么新意来。
于是,公孙昱也站起身来,走向那张巨大地图之前,先用手遮住雒阳那一座城池,然后开口道:“除却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外这个缘故外,董公究竟还有哪有顾虑,不肯与关东群贼正面一决?”
“思伯,原来你已知晓是了,贾文和也在小平津,这些形势他自然看得比我透彻。”李儒脸色黯淡了一丝,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道:“只是尔等身在小平津,乃局外之人,自然可洞若观火。无奈老夫身在局中,却无法挣脱。”
说到这里,便一指关西方向,信手一挥道:“得贾文和与思伯上奏,董公已上奏天子诏令皇甫嵩回京。然直到此时,皇甫嵩仍旧未回复,更未有一丝动作。”
说罢这句,李儒又将手向西一指,继续道:“而凉州这里已百年未见太平,如今更出现了韩遂、马腾这两支叛乱之贼,更还有枹罕之地的宋建风闻起事,聚拢部下已达万人!”
公孙昱蹙了一下眉头,但仍未将李儒的担忧放在眼中:“韩遂自去年被皇甫将军击败,已不复当年气势。尤其劫持前信都县令、凉州名士阎忠为首领,致使阎忠忧愤而死之后,韩遂便与各羌氐部落首领争权夺利,相互攻杀,势力更是江河日下。韩遂既已东进无力,又独木难支,我等正可招抚过来收为己用。”
“至于马腾,传言乃汉伏波将军马援后人,起事后在关西一带也颇有声望。然马腾起兵,乃是因凉州刺史耿鄙麾下从事程球几番盘剥军饷、欺压义从羌一部,致使马腾rěn wú kě rěn才愤而起兵。董公若能上奏天子昭告天下,安抚马腾,马腾必然感念朝廷恩德。纵不会领军与叛贼交战,亦不会东进挥师雒阳。”
剩下一个枹罕的宋建,公孙昱更是连提都没提。毕竟只要有点地理常识,就知道枹罕离长安还很远。一万人的部队很难打过来,而且中间还隔着作乱的韩遂的马腾。
就算宋建天纵神武,瞅准了时机想要火中取栗一番,可问题是他一万人能干什么?
长安虽然残破了一些,但那也是城高坚固的古都!而且董珉早就带着西凉劲卒在咸阳一带镇守,除非宋建的部下各个都是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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