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灭绝醒来时便感觉到焕儿ròu嘟嘟的小脚抵在自己脖子上,抬眼看去,见这孩子却是横躺在自己与杨逍之间。他的头枕在杨逍肚上,不知是否又梦见他爱吃的鸡腿,此刻正张了小zui隔着衣服咬杨逍的肚皮。
虽说杨逍武功高强,不过到底还是担心焕儿将他咬疼,灭绝坐起身来,轻轻抱起杨焕将他放在枕上好好睡。
“啧~这有了夫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刚收养焕儿时,他才一岁多,把我xiong前两点当做他娘的,趁我睡着了……啧啧啧,你可不知道我醒来之后那儿肿得呀~也没夫人心疼……”感觉到有人把焕儿的小脑袋从自己肚上搬走,将醒未醒的杨逍睁开眼就看到湘君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头比那正午的日头还暖。
“谁是你夫人?”灭绝假装生气嗔骂道,不过听了他后面半荤不素的话,却又扑哧笑出声来,“流氓!”
杨逍越过杨焕拽住她软绵绵地手,意味深长地问:“我流不流氓你还不知道?”
一大早就被这老不修的调戏,灭绝红了脸甩开他的手,“我……我起身了。”
“嗯……”杨逍用手肘撑着脑袋看她,感叹这女人还是得要有爱情的滋润才好~瞧这曾经法号为“灭绝”的人,如今每每被开玩笑就脸红,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灭绝起chuang后杨逍也跟着起了,毕竟家里三口人的肚子还是得要他来填饱,手艺虽比不上各自教派里的厨子,但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也不再像灭绝刚醒来时那般难以下咽了。
世人常说相夫教子,柴木油盐都是女人的事,可是自从上次差点把东厨烧起来,杨逍也不敢再让湘君做饭了。当然,更多一点的是心疼,烧柴炒锅,那一样不会让她的手变得粗糙?
他的湘君,又不是当农妇的命,自然是要好好捧在手里的。
换了个漂亮的山谷生活,最开心的莫过于杨焕。一起chuang就穿着小肚兜撒丫子到处跑,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尤其是发现了茅屋不远处的药田时,高兴得又疯了似地撒欢扑蝴蝶。
灭绝坐在门前晒太阳。蝴蝶谷地势低,相较于之前住的无名山,这儿的太阳刚刚好。
“娘!送给你~”杨焕不知到哪儿去疯了,再回到草棚时,浑身上下全是黑乎乎的泥,唯有那一双小手,许是想着要给娘亲戴花,才特意洗干净了。
“真好看~”孩子就是孩子,该玩就玩,该练功就练功,见杨焕这幅模样,灭绝也不生气。用指尖轻轻碰了碰hua瓣,又凑近去闻花香,“焕儿给娘戴上吧~”
“娘,这花衬得您真好看~”杨焕shen.出两只小爪子去摸娘亲的脸,嘻嘻笑得无忧。
杨逍从厨房探出头来,“焕儿,错了!是你娘漂亮,才衬得这花好看些了。”
“杨逍!”灭绝不想他在孩子面前说这羞人的话,牵了杨焕准备走去小溪边给他洗脏的不像话得身子。
杨逍也跟出来继续道:“难道不是吗?那花长在路边,朵朵都一样,唯有摘下来戴在你头上,才显得它跟别的花不同。”
灭绝抿zui不说话,羞得将焕儿的手递给他,自己躲进厨间摆上饭菜,“快去快回。”
“哎,又把夫人逗生气了!”杨逍提溜着脏兮兮的杨焕,纵身一跃,跳出去老远。
三人用过早食,便用木篮子提了白纸花与酒去到胡青牛同王难姑坟前。
“焕儿,跪下给你爹娘磕头。”
杨焕知道这满是野草野花的坟底下埋葬着身生父母,收起一路上的玩笑表情,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爹,娘,焕儿回来看你们了!焕儿有好好练功,也有好好学医,你们千万不要担心我!焕儿现在有爹爹和娘亲疼,过得可好了~”
杨逍欣慰地摸了摸杨焕的头,弯下腰拔去胡氏夫妇坟上的杂草,絮絮叨叨地同已故旧友说话:“老胡,焕儿成长得很快,又听话,你们夫妻俩,在九泉之下安息吧~七年前一别,今日竟是第一次带焕儿回来看你们,杨逍对不住你们。”
灭绝只觉得自己站在一旁好不尴尬,便也走过去帮着杨逍拔草。
杨逍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你在遗书中说世人并不知道这孩子存在,未免紫衫龙王将他杀害,要我缄口不言,可我虽然偷摸着把孩子养大了,没曾想还是被别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杨逍又偷偷去看湘君的侧脸,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不打紧,那人知道了也无妨,反正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你弟媳了,她的zui,倒是严得很。”
到底是个天性活泼的小孩,杨焕见爹爹打趣娘亲,捂着zui偷笑起来,随即想起来这是在做一件严肃的事情,又急急地收敛住,绷起了一张小脸。
“爹,是谁杀了我爹娘?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他们报仇!”
“焕儿~”灭绝停下手里的动作,抱着孩子坐在坟前,抓了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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