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煞,出来吧。”方寸大师连看也不看头上,喃道。
然而,头上的房梁却没有一丝动静。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让你的十三位师叔把你作贼,乱棍打将下来了。”方寸大师笑道。
只听得大佛宝殿的房梁上窸窣的声音,不断的响动,好像老灰尘,也落下来。
“别别,我这就下来。”无煞的声音自大佛宝殿的上方房梁上响起。
然后,一个铁塔般的罗汉从天而降,落到方寸大师身旁。
“无煞,说说看,这么多年来,我与你师父待你如何?”方寸大师问他。
“您与师父待我视如己出,那是没话说。”无煞说。
“好,现在我有事交代你,你听了之后,不管愿不愿意,都不要大惊小怪。”方寸大师严肃下来。
无煞点点头。
方寸大师看到无煞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刚才你都在,我也没有驱赶你,也正是因为,你是个放得心的,也是有意让你听到。我现在,要你蓄发还俗,辅佐新的青帝可汗。”方寸大师道。
“我想带着我的金刚杵。”无煞有些犹豫。
“我准许了,听偈:遇青而始,见帝而出。随亮而兴,与虎而熄。”方寸大师喃喃道。
“无煞记下来,无煞这就下山。”无煞提着金刚杵出了大佛宝殿。
“清净了,这下清净了,不过过不了多久,就会难得清净了吧?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呢?也好,也好,不破不立嘛!”方寸大师自言自语道。
大汗山下,燕liù hé可真的是杀红了眼。
倒不仅仅是因为畅快的杀戮上了头,还有他所目及之处,尽是血。
血,全是血!!!
炼狱一般的修罗场上,把苍穹都染成了红色。
堆积如山的尸体,倒在一片片血泊里,那都是一条条年轻的生命。
就是他的脸上,也是被鲜血溅透。
那是一层血,已经凝干在脸上,然后又被溅到脸上一层······
燕liù hé抹了一把眼睛,对着那些又要围上来的家伙,扬起了已经卷刃的飞卢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来啊~”燕liù hé狞笑。
那些士兵是真的不敢上前了,就是有上前的,也会因为腿肚子不停的打哆嗦,而裹足不前。
他们看向身后,因为挨了七八道剑伤而站不起来的努尔鲁,此刻正龇嘴獠牙地指挥着他们,指挥着他们向一个人发起进攻,一个好像从不知道疲惫为何物的人。
这家伙,老悲催的命运了,他的麾下几乎没有人挨过燕liù hé的第二剑,因为挨剑的士兵,就已经死了。
只有他,脸上被划的血肉模糊,身上挨了七剑,站不起来了,却依旧吊着一口气。
他都开始怀疑人生,怀疑作者奉天埕运不舍得让他死,是让他出来搞笑的了。
“杀,杀了他,我亲赏金一千~”努尔鲁咧着牙,瞪着眼珠子,看上去非常可怖。
“你要是有力气,就省省吧,等这家伙快累死的时候,上去多补他几锤子。”董庄道。
董庄其实也不好受,刚才马惊了之后的鹞子翻身,虽然平稳落地,可是就在他移步的时候,一脚踩到了猎人安放的捕兽夹。
他疼的,真个是:
鼻涕与泪相和流,瀑布见了也发糗。
嚎哭那家本领强?反正雷鸣妄称王。
他们两个几乎是没有力气再与燕liù hé去斗,只有让那两百个骑兵上前当炮灰了。
看看燕liù hé手中卷刃的飞卢剑吧,那可是玄铁与镔铁各半所铸就的宝剑,虽然比不得惊虹剑,也更比不得燕liù hé心目中的那柄破军剑,可是怎么说那也是宝剑。
可是它卷刃了。
因为它今天,一口气饮了七十六个人的鲜血,它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可这也没关系,反正在燕liù hé的眼中除了破军剑,普天之下的剑器,皆为凡品。
在他的眼中,卷刃的飞卢剑或者没有卷刃的飞卢剑,与惊虹剑,镔铁剑,白铁刀子,甚至是木剑,那都一样,叫做剑器罢了,叫做凡品罢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更知道,这剑器废了,他不能用它再杀人了。
“看到了吗?努尔鲁千户大人,那家伙的剑器已经卷刃了。”董庄说着,拔出一只飞刀来,掷向燕liù hé。
这当然伤不得燕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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