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晚了,会是谁来?”
盖聂疑惑的嘀咕一句,放下手中酒碗,起身走到大门口,推开大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形瘦弱、锦衣长袍的中年人。
盖聂并不认识他,纳闷道:“阁下是?”
中年人微施一礼,道:“本人徐卿,有一单买卖,特来寻盖聂先生。”
“在下就是盖聂。”盖聂恍然,让开半身,请道,“既是有买卖要谈,阁下若不嫌弃蜗居简陋、酒水低劣,请进来一叙。”
中年人笑道:“哪怕不为买卖,单为方才那豪迈一辞,在下已求之不得,怎来嫌弃之说?”
“哈哈,请!”
“请!”
盖聂欲行,忽然眼眸一转,望向了院墙的yin影处,微笑道:“那几位兄弟不进来暖暖身子么?”
“盖聂先生好眼力!”徐卿赞了一声,忽又叹了口气,“本人近来遇到些麻烦,不得不小心行事,还请先生勿怪。”
“徐先生说笑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盖聂自然不会在意,只是摆一摆手,再道,“请进!”
“多谢!”
徐卿笑笑,迈步走进大门,yin影中却依然沉静。
盖聂见状,也不再多言,大门轻轻合上。
此时,撒酒疯的林青羽已然吟毕《将进酒》,正在高唱李白的另一大作《侠客行》。
“徐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徐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说来,先秦时代诗歌、散文、辞赋等文学形式一应俱全,《将近酒》和《侠客行》虽是唐诗,却是李白借助乐府古题而创作,在盖聂、荆轲等人听来,一样的豪气万丈。
尤其是后面这首《侠客行》,简直是游侠义士的最佳写照,令盖聂、荆轲大呼痛快,哪怕是那徐卿也觉热血沸腾。
“好一个‘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当浮一大白!”
徐卿紧走几步,端起一张空碗,倒满酒水,也顾不得酒质低劣,仰首便一饮而尽,大笑道,“闻此两辞,哪怕买卖不成,也不虚此行。”
可惜,他的赞誉林青羽是听不到了,因为酒疯已过,直接倒地睡着了。
听到那微微鼾声,盖聂三人无不莞尔。
盖聂将林青羽搬到房中,就着月光安置好,这才再度出来,见荆轲正在与徐卿谈话。
见他出来,徐卿忙问道:“盖聂先生,不知方才那小xiong弟是何许人也?真是好文采啊!”
“青羽兄弟本是赵人,后流落于秦,在秦地长大,此时正游历天下,增长见闻。”盖聂为自己倒了一碗酒,忽又笑道,“不过徐先生有件事说错了,青羽兄弟不仅好文采,剑术人品同样不凡。”
徐卿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文武兼备,真俊杰也!”
盖聂满饮碗中酒,长长吐出一口气,从容问道:“徐先生,有何买卖,尽请道来。”
徐卿颔首道:“在下实为赵人,内子则为魏人,三月前外父亡故,我夫妇来榆次奔丧,留此三月有余,本该回返上党老家,却无意间得知有人欲在归路对我夫妇不利,故而想请盖聂先生一行护送我夫妇返赵。”
盖聂恍然。
在榆次城,他们几兄弟是很有名的走镖武士,既负责替商贾运送财帛,有时候也会接护送人的活计,怪不得此人找上门来。
只不过,他刚刚跑了一趟咸阳,此时有些不太想动弹,因此颇有些踟蹰。
徐卿见他神色迟疑,忙道:“只要盖聂先生能送我夫妇平安返赵,在下愿意奉五百金作酬。”
盖聂闻言吓了一跳。
五百金说的不是五百两黄金,而是五百镒黄铜。
一镒为二十两,五百镒就是一千两。
不过可不要小看一千两黄铜,在这个时代,50个铜钱就够寻常百姓一家的一年花销了,一千两黄铜代表的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可想而知,绝大多数人累死累活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这一单生意比往常十单百单生意利润都大,盖聂又岂能不动心?
不过他也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之事,既然有如此大的利润,这一次的护送任务就绝不会简单,说不定会连命都搭进去。
当然,江湖人刀头舔血,他的犹豫也仅是一瞬间而已。
盖聂微微沉吟一下,便问道:“不知是哪方人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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