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恭王殿下不在京中,也不知去了何处。”
“殿下在的话,两国还能打起来?”
“这话可不好说。”
“有道理,咱们的皇上听不得任何人的劝,是个一意孤行的主儿。”
“晋王和当今,这两位兄弟之间似乎……”
“咱们贫民百姓可管不了,少说两句。”
孰料,茶社的那位书生却掷地有声对龙氏兄弟品头论足起来。
“各位,先皇西夏只有三位皇子,太子,也就是当今,原本他什么都不做这皇位早晚也会是他的,可坊间一直流传着关于他是否弑父夺位的传言,虽无确凿证据,但自登记后,我们东周先是三州天灾,尸横遍野,紧跟着就是瘟疫蔓延,饿殍遍野。对内,太子和晋王内都不休;对外,南楚和北燕相继大军压境。国家危难百姓流离失所之际,是谁挺身而出,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当然是恭王殿下!”
“没错!”
“不对,还有恭王妃!”
“去,人家是两口子,那还不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殿下是殿下,王妃是王妃,这样的媳妇我也想娶一个。”
“滚犊子!qīng tiān bái rì做什么白日梦?”
书生继续道:“恭王夫妇舍命救了三州百姓,在三州一住便是大半年。王妃以身犯险亲自试药,才制止了瘟疫继续蔓延,解救了我东周无数百姓的性命。此恩,比天高,比海深。三州百姓为她立下长生牌位,在下觉得太轻了,不足以表达百姓对王妃的感激之心。”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也有极个别的质疑之声,却惹得众人一阵声讨。
“说了恭王,再来说晋王。晋王身为二皇子,谋略才干都远在当年的太子之上,只可惜嫡庶有别,先皇并没有选中晋王做太子。”
“晋王也不差,但比恭王还是差了点。”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嘿嘿……”
书生道:“太子、晋王、恭王,三位皇子,皆有所长,亦有所短。晋王好美色,恭王不喜美色,京城人尽皆知。如今太子坐上皇位,是为我们东周的一国之君。何谓君?君者,王也,区别于民。一国之君若不受百姓的拥戴,治国无方,此昏君也。我们东周需要的恰恰是一位贤明的君王。”
“呃,书生你不要命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当众说出口?”
书生晒然一笑:“区区贱命,何足挂齿?”
“别说了别说了,等下官兵过来查封小老儿的茶舍,那可如何是好?各位贵客,大家闲聊可以,切勿妄议国事。小老儿这里谢过了!”
“嘁……”
“老板胆子真小。”
“胆小鬼!”
“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这话题也就打住不提。书生给了茶钱,店老板笑眯眯收下,目送书生离开,才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暗暗松了口气。
茶舍内有一桌客人,眼见书生离开,竟也跟着结账离开。
这座客人是个年轻的世家子弟。
不是旁人,正是窦易。
那侃侃而谈的书生,也非旁人,而是沈砚。
窦易已在朝中有了官职,和沈砚一样,参加了去岁的秋闱科考,凭二人的才学考个功名不在话下,偏偏又发生了五名考生相继吊死的案子。窦易还还说,如沈砚这般的举子们却迟迟未曾被任命官职。
沈砚人在京都,刚帮着白玉兰调查清楚此案,刑部才能及时查到梁全身上,张为政和白玉卿也才能及时布局,诱使梁全供出了幕后指使之人——驸马梁荣。沈砚这几日闲着无事便常来茶馆喝茶,窦易今日则是碰巧与沈砚同进了一家茶舍。
“沈兄留步。”
“窦大人?”
两个人的称呼,一个明显熟稔,一个却刻意疏远。
窦易含笑走上前不无赞许道:“沈兄适才一番高谈阔论,易深有同感。相请不如偶遇,不如找个酒馆,易请沈兄小酌两杯如何?”
沈砚看他一眼,才点了点头。
天寒地冻,小酌怡情。
京都的大街小巷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花,窦易一身华服锦衣,沈砚却粗布长袍,两个人并肩走在街头,竟各有风骨。
“沈兄现下还住在客栈吗?”
“暂居白府。”
“白府?”窦易惊讶:“易倒是真羡慕沈兄。”
“羡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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