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夫人紧了紧握着手中一枚玉,坚定道:“龙儿别怕,你六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白玉龙喜道:“对呀对呀!筮师不是替姐姐占卜过一卦,说姐姐是大富大贵之命吗?想来她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嘘!”蔺夫人忙喝止道:“此事,只有我和你爹爹知晓,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玉龙调皮道:“我、我偷听来的。有一次,爹爹和娘娘关着房门说悄悄话,娘亲以为我睡着了,其实孩儿竖着耳朵全听见了。”
“你这孩子!”蔺夫人口中斥责,目光中却全是宠溺之色:“那年你才三岁,真是个鬼灵精!切记,此事不可告诉任何人,否则,为娘担心会给你六姐招来杀身之祸。”
“啊?”白玉龙被吓得不轻,频频点头:“孩儿知道了,孩子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蔺夫人见小儿子这般乖巧懂事,一阵阵心疼,眼里噙着泪深深抱了他好一会,才道:“龙儿,你去厨房找芍药,看看姜汤熬好了没有?熬好的话,拿来给你六姐喝。”
“六姐喝了姜汤,会好吗?”
“会的!快去吧!”
六岁的孩童,不谙世事,懵懂而天真,完全不知这只是蔺夫人支开他的一个理由。蔺夫人耐心哄着,目光温柔而慈爱,眼底却带着一抹深沉的痛楚。
“好!孩儿这就去。”
白玉龙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蔺夫人下意识跟着冲到了门口,脚步却戛然而止,她的目光恋恋不舍地追随着小儿子的背影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这才缓慢而异常沉重地掩上房门。
这一日,蔺夫人在房中,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何施救,外人无从得知。白家人只知,六小姐的病情渐渐好转,而蔺夫人却一病不起……
在她昏迷期间,似乎身边真有一对母子对她悉心照料。
“六小姐!”
管家李伯的呼唤声,将白玉兰从回忆中拉回来,只听他说道:“芍药是老奴唯一的孙女,以后她就是六小姐的贴身婢女!芍药,一定要照顾好六小姐,知道吗?”
“芍药?”白玉兰怨念横生,“她才几岁?”
管家李伯指派一个小不点照顾自己这位六小姐,确定不是让她当保姆照顾芍药吗?
小女孩忙道:“六小姐!芍药今年八岁,以前可是在夫人房中伺候的!爷爷让芍药照顾六小姐,芍药一定会听爷爷的话,好好照顾六小姐的。芍药什么都会做!会洗衣,会劈材,会煎药,会烧火,还会做饭呢!”
“你?”
这么小,洗衣?劈材?煎药?烧火?做饭?这么能干?白玉兰嘴角一抽,上上下下打量着芍药,才道:“放心,以后这些粗活让别人去做,你这么乖巧可爱,只要负责……嗯,更衣,就好!”
“这个很简单呀!小姐随奴婢来!”
芍药笑得甜甜的,露出一颗小虎牙。她手脚麻利地擦干白玉兰的双脚,替她穿上新鞋子。
白玉兰被她拉着走,回头扫了总管一眼,
李伯含笑,微微躬身相送。
这六小姐自打落水大病一场之后,好似真的脱胎换骨变了个人,这性子,当真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呢!
兴许,这是好事也说不定。
管家李伯沉思片刻,眼光冷了几分:七公子被害的真凶已严惩,可是六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这事必须得查清楚!
这日本是承圣44年元宵佳节!
对白府众人来说,却像是个噩梦一般,七公子殒命,蔺夫人伤心过度昏迷不醒,府里的仆人们早就卷钱跑得没剩下几个人,白府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连请大夫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白府四小姐五小姐哭得死去活来。
整个东周京都喜气洋洋,家家欢庆元宵佳节。
白府,却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抄家之后的白府,完全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如福禄这般偷盗府中财物打算背弃主子的例子,这半个月来发生的太多了。幸亏东周皇帝派人抄家之后,并未赶尽杀绝,还顾念着白毅生前的功绩留下了这座宅子,只是府门外高悬的那块“镇远侯府”的匾额早在半个月前就被摘走了。
空荡荡的白府,哪里还有昔日的荣耀?
镇远侯白毅原本有几房姬妾,否则又哪来的白家兄妹?可自从除夕夜那道圣旨之后,府里的各房夫人无不争先恐后卷了细软各自另谋生路。
如今,蔺夫人昏迷不醒,府里连个主事人也没有。
管家李伯倒是忠心,祖孙二人并没有学福禄那般,反而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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