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昊这一招避重就轻,不可谓不高明。不明真相的百官听在耳中,只会夸赞他这位天子的仁义,无形中反而不满大皇子的咄咄逼人。
可,轩辕博岂是善茬?
“陛下只需正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即可,若想彰显你的仁义,请等我离开这座金銮殿之后。因为,我对陛下的虚伪厌恶至极。”
这话真是虎口拔牙:找死!
偏偏轩辕博笃定这位假仁假义的天子不会治他的罪,才敢这般肆无忌惮,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
不怕有事,就怕没事找事。
轩辕博这位南楚大皇子,此刻就在没事找事。
找的还是南楚天子茬,也真是胆大包天。
“朕的回答,有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
“朕一直很自责。”
轩辕博不耐烦道:“陛下只需要回答,锦绣背后的主使之人,是不是你?请陛下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痛快点给个答案。”
……
轩辕昊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是。”
“好!”轩辕博转身眼神扫视一圈,“各位大人都听清楚了?做个见证。告辞!”他当真说走就走,半点也不迟疑。
朝堂上百官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与尴尬,能身居高位之人,无一不是人精,大半人似乎敏锐地嗅到了两兄弟之间的剑拔弩张。
皇家两兄弟内部争斗,少管为妙。
大半官员秉承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不打算插手,却总有那么几个初涉官场的菜鸟,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将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不可。
片刻之后,原本气氛凝滞的朝堂忽然炸了锅。
“陛下!大皇子这般目中无人,陛下顾念兄弟情义可以忍,微臣却看不下去了。自古军臣有别,大皇子虽是陛下的兄长,却也是南楚的臣子,在天子面前这般放肆,成何体统?”
“赵大人,陛下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什么劲儿?”
“张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先帝虽只有两位皇子,可皇室宗亲却不少,若是人人都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擅闯金銮殿,藐视天子,国法何在?”
“赵大人,劝你少说两句。”
“张大人,我只是就事论事。”
“赵大人……”
“张大人……”
面对下面的臣子吵吵嚷嚷,轩辕昊好脾气地稳坐龙椅,面带笑容,看似听得认真,实则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大内总管秦铸折回,站定脚步,轻轻咳了一声。
轩辕昊才回过神来。
二人视线相触,轩辕昊便知晓秦铸定然已将逃走的那名侍卫头儿给解决了。像这样的叛徒,杀了犹不能解恨,就该抓回来慢慢折磨才对。
“咳!”
轩辕昊清了清嗓子,站起身。
秦铸极为有眼色,忙高喊:“退朝——”
下面争执的面红耳赤的官员听到这话,立刻止声,各自回了班列之中,众百官齐齐行礼恭送,抬头时哪里还看得到天子的身影。
轩辕昊回了御书房,一路阴沉着脸。
秦铸亦步亦趋,是个有能力办事却寡言少语的好奴才。能跟在天子身边的太监,多大比朝中的官员们更懂得多做少说的道理。
故而,秦铸十分得天子的信任。
轩辕博质问当今天子时,刚好秦铸退下了,等他回来轩辕博已经走了,所以他才没亲眼见到大皇子嚣张质问天子的场面。否则的话,他若亲耳听见了堂堂天子一口否认的话语,指不定心底会怎么盘算自己的退路。
别看南楚天子表面上和和气气,其实是个笑面虎。
披着伪善的外衣。
秦铸对此心知肚明,不说破,也是因为他人微言轻。
御书房里,轩辕昊怒砸了一方端砚,仍觉得余怒未消,冷声道:“锦绣不能留了,你找个靠得住的人去处理下。”
秦铸微微躬身,什么也没说。
轩辕昊又道:“那两个人极可能已经联手了,你来自圣殿,有没有什么秘药,可以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晓?”
秦铸想了想,忽然抬手,掌心中跳跃着一团火焰。
火焰之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炼丹炉。
奇特的是,他掌心的火焰看起来很炙热,却伤不到他的皮肉半分,仿佛是从他身体里燃烧起来的一般神奇。
炼丹炉滴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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