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只需稍稍动动脑子,很快便将整件事串联在一起:皇长兄死而复生,回来争夺皇位,母后暗中命燕蝶儿给慕容轩下了子母蛊毒。之后,乳母离奇死在宫外城南林中,恰巧那一日八妹妹见了陈兄……这极有可能是假名,真实身份未知……
皇长兄生死不知,叔父头疾复发,太后受惊神志不清。
忽然之间。
慕容熙发觉他离宫的这段时日,竟已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他这个挂名的北燕帝,却被蒙在鼓里。若非担心八妹妹拆散陈兄和白姑娘这对夫妻,特意回宫来劝说,他可能还一直像个局外人般毫不知情。那么,这座皇宫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情的呢?
“八妹妹,你跟我来,将那日之事重新再说一遍,不允许有任何隐瞒。”
“怎么了?皇兄!你觉得哪里不对?”
“你先随我来。”
“好。”
兄妹二人回了慕容熙的大殿,慕容吉月便将那日之事重新说了一遍。这次慕容熙问得很是详细,他得知慕容吉月和那白衣男子单独在竹林中待了半个时辰后,急得不行。
“八妹妹,你真是糊涂!怎能如此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
“他说他是皇长兄的人,我,我就信以为真了。”慕容吉月立时红了眼圈。
事已至此,慕容熙急也没用,只得哄劝道:“此人身份来历不明,看他的谈吐气质,绝非是皇长兄的手下,很可能并非我北燕人氏。不管如何,应该是帮着皇长兄谋夺皇位,对你并没有恶意,你既然答应了与他做这场交易,那……”
“皇兄,我该怎么做?”
“这几日你先在宫中照顾母后,这件事容我想想。”
“好!我都听皇兄的。”
慕容吉月走后,慕容熙独自坐在大殿中,阿大阿武立在一旁,好半晌不敢出声打扰。他们似乎也知道宫里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北燕帝正在发愁。
一连两日,慕容熙留在宫中,一方面派人打探皇长兄的下落,另一方却四处查证燕蝶儿的真正死因。可查了两日,却是一无所获。皇长兄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翻遍了整个上京,竟然半点线索也没有,至于燕蝶儿的死因就无法查证。
整个皇宫,就只有燕蝶儿一人懂得蛊术。
旁人连蛊虫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慕容熙思来想去,第三日忽然又出了皇宫,回到听竹别苑。打算从白姑娘和她夫君口中打探出皇长兄慕容轩的下落,可是,他回来这日,二人早已离开了。
“为何不将人留下?我临走不是吩咐过,一定要让白姑娘等我回来吗?”
“主子,您走时只说离开一日,白姑娘也确实等了您一日,可这都过去三日了……”
原来不是她不告而别,而是他回来晚了。
慕容熙后悔不已,人海茫茫,他究竟要到哪里才能找到他的皇长兄?白姑娘也走了,他和她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阿武!派人去寻找白姑娘,无论如何要找到她的下落。”
“是!主子!”阿武应声,疾步离去。
飞龙号旁,龙璟宸等人与慕容轩正在道别。这段时间,慕容轩的伤势已养得七七八八,能走能跳,只是身子多少还有些虚弱。东周的兵马已秘密赶赴幽州,恭王根本没动用白玉兰身上藏着的那枚虎符,只是给晋王写了一封信便有大批兵马秘密调动。
蓟城,乃北燕的边境城镇。
慕容轩要赶往蓟城,只因白玉兰和龙璟宸在听竹别苑小住的这几日,晋王已屯兵蓟城城外山林中,只等慕容轩赶来会合。
龙璟宸和白玉兰离京多日,则要启程返回。
“龙兄,后会有期!”
“慕容兄,珍重!”
龙璟宸和慕容轩二人,皆是成大事之人,自不会为了一时的离别而婆婆妈妈。慕容轩道别后,便带着暗杀人等直奔蓟城而去,白玉兰站在岸边目送众人离去,只能默默祝福。
“王爷觉得义兄此去有几层胜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龙璟宸劝道:“生逢乱世,谁不是拎着脑袋在夹缝中求生存?此去无论胜负如何,皆是他的命数。”
白玉兰叹息:“江湖腥风血雨,暗阁更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杀人组织,可义兄若一直做他的暗阁阁主,不来争夺这个皇位,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龙璟宸目色沉沉,道:“每个人生来便有各自的使命,慕容轩生在北燕皇室,贵为太子,若北燕不是慕容德野心勃勃独揽军政大权,若北燕帝不是一个傀儡君王,或许他可以隐姓埋名,做他的暗阁阁主。世上路千条,可有些人自出生就注定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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