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李安以为自己耳聪了,他下意识抬头看看了正悬在头顶的日头,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
生娃?现在?王爷怎可白日宣淫?
是什么毁了他那个原本如温文尔雅却生人勿近的主子?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芍药尴尬地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安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最后只能放弃闯进去的念头,转身去了前院。生娃?王爷莫非真打算和王妃生娃?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别打扰,千万别去打扰。
他刚进了前院,便被一群人给团团围住。
“李侍卫,王爷呢?”
“这都晌午了,我等何时可能见到王爷?”
“对呀,下官还等着给王爷拜年呢!”
李安清了清嗓子,才道:“各位大人,今日请先回吧!各位的好意我会一一回禀我家王爷,只是今日不巧,王妃身子欠安,王爷陪伴在侧不便相见。”
“王妃病了?那我等更要前去探望。”
“走走走,同去同去。”
“各位大人且慢!”李安扬声道:“王妃只是偶感伤寒,现已服了药,并无大碍。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各位大人还是先请回吧。”
好说歹说,总算将一众益州官员们给送走了。
李安抹了把额头淡淡的汗渍,深觉他这个侍卫的差事真是劳心劳力。这谎话编的,再把人送不走他都要编不下去了。
前来拜年的益州官员,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靖州和渝州,也都派了官员前来。
这一日,可把李安累得够呛。
重点要提到一人,那就是白子皓的父亲,户部侍郎白仁。上次他随韩兴出兵攻打幽州,后又去了渝州。到了渝州之后,白仁终于知道恭王派他前来的原因。韩兴要死守渝州,城内的米粮调度、安抚百姓,乃至于渝州守将抗旨这事,便用上了他这个文官。
白子皓夺回来豫州,赶来渝州后,父子二人见了面,自然是无话不谈。白仁虽有些迂腐,且脑子不太够用,遇事又过于谨小慎微,目光不够长远,可白子皓却十分尊敬他的父亲。对于他自己心底的盘算,白玉卿被驸马推出来送死,他怀疑白毅之死和梁家有关……凡此种种,他都一五一十跟白仁详细说了一遍。
白仁自上次被白玉兰“吓”过一次后,脑子似乎开了窍,遇到事学会了从全局考虑问题。白子皓发愁如何守住渝州,他便也趁着七日休沐时间,不辞劳苦特意从渝州赶来益州。
龙璟宸在黄昏后接见了白仁,在书房谈了快一个时辰。
白仁连夜启程回了渝州。
白玉兰听到此事,颇为惊讶:“二伯怎么走得如此匆忙?他一个文官,又上了年纪,连日赶夜路太不安全,王爷有没有派人一路护送?”
“小姐放心便是,白大人来时,皓公子派了护送之人。”芍药回话,末了又道:“王爷吩咐奴婢收拾行李,说是要让小姐回京。”
“嗯。轻装简行即可。”
“小姐真的打算回京吗?小姐走了,那谁来照顾王爷?”芍药一惊道:“该不会是让苏美人从豫州来益州吧?”
白玉兰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同意让她来?苏美人跟我们一起回京。”
“可是,苏美人不是奉旨前来的吗?差事没办好,她会同意回京?”芍药反正是很不喜欢王爷这位表妹。两巴掌的仇,她可还记着呢!
白玉兰摸着下巴想了想,道:“最近总有杀手潜入府衙,不是刺杀王爷,就是下毒害我,想来这幕后主使之人,肯定和北燕南楚脱不了关系。我正想,他们怎么不去刺杀苏美人?若是抓了苏美人当人质,岂不比抓我这个侧妃更有利于价值?”
芍药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问道:“小姐为什么觉得苏美人比你有价值?虽说苏美人是王爷的表妹,背后还有太后当靠山,可小姐的身份也是今非昔比呀!小姐再也不是掖庭微不足道的宫女,你除了是恭王府的侧妃之外,还是二公子这个威武大将军的堂妹。奴婢觉得,小姐比那苏美人更有价值。关键是,王爷在乎小姐呀,可没见王爷在乎那位苏美人。”
“这话说的……”白玉兰失笑道:“你怎知道王爷不在乎?”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小姐你想,苏美人半路遇到山贼,受到了惊吓,病了多日。咱们王爷别说亲自去探望了,连个关心的书信也没传去豫州一封。小姐假死归来那日,一气之下跑出府衙,王爷可都快急疯了。两相对比之下,王爷在乎谁,不在乎谁,不是一清二楚吗?”
白玉兰若有所思,频频颔首:“说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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