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
谢子文话音响彻花雨楼,在座生员公子都跟火烧屁股似站起来,一个个神采奕奕,心中腾燃起文火。
无论徐诗源能否过那‘七连对’,单他这份胆识就让人钦佩,应和了读书人的一身傲骨,倜傥不羁。
那些公子哥、酸秀才都一个个自诩天才千里马,胸中才学此刻也被激发!
众多文气吹出身窍,汇聚于楼阁之内,仿佛刮起一股春风,所有人都觉得舒爽畅快!
三楼雅舍门口,美妇人团扇掩面轻笑:“想不到这群酸腐书生,倒也有几分文气。若是徐公子‘七对连答’过关,这楼阁中腾起的众书生文气将如灿烂烟花一般盛开。届时文气能扫去他们身内的陈腐之气,也算大家都有好处。”
“难怪紫苑书院里那尊‘泥塑圣贤’,虽无神,却能发出天地之间,最宏达刚正的文气,气势斗照乾坤!”
“儒士、儒术真的可敬、可畏!”
“嫣然你准备题吧,我去好好观赏观赏徐进这块君子石。”
姑姑香扇拂过面颊,容色陡然干净许多,年轻几分,下楼时的风姿绰约,明艳动人,神似电影《青蛇》中的王祖贤白素贞。
脚下没穿绣鞋,光溜溜漏在外面,恰似温水泡过的白玉,一步一步走下楼。
满楼的生员公子们都直勾勾看着,生怕她跌倒磕破那对玉足。
此景,让徐进想了《青竹雅集》里的《蛇女》。
故事大致是说:
苗疆有一个部族很崇拜蛇,他们请蛇神与族内女子欢好,产下一类‘蛇女’。
此女子生来玉骨,善借男人的元阳修行邪体,修炼大乘后可变作一条白玉蛇,飞天遁地,如神仙一般。
故事里有商贾娶了一个‘蛇女’来填房,结果经不起软玉温香的消磨,一夜而亡。仵作验尸后,发现他骨头都糜烂了。
有人感叹:“一蛇女胜过百个粉骷髅。”
……
“王兄,这位红官人叫什么?你可知她身价多少?”
“兄想要为岑姑赎身不成?只怕你消受不了。昔日欧阳兄一掷千金要一亲芳泽,不料岑姑刚与他发鬓相贴,他就走了大片的元阳,哈哈哈……”
“当真这般厉害?马兄别说,以前来花雨楼也常见岑姑姑,却不见她今夜这般的倾国倾城。我看可与紫姑娘姐妹相称,花魁第二!”
“沫儿,你们都叫她岑姑,她与嫣然姑娘什么关系?”
“回公子,岑姑姑就是嫣然姐姐的姑姑,是她领着姐姐进的花雨楼,自己也卖身进来,姐姐一切生活都由她来管。在我们这儿算半个东家。”
楼上楼下的雅客、红官人赏美谈论。
见岑姑下到最后一台阶时,故意的扭了右脚,身子好似弱柳扶风,往徐进正怀飘拂。
徐进微微一笑,抬手托住美人的白玉肘。
手指刚与她冰白肌肤接触,便感冰凉入身,随之化为春风吹他风骨。而她一身软玉也仿佛飞出了衣衫投入自己怀中,与自己肌肤相贴。在耳边吐露天籁靡音。
若是楼下那些生员书生,只怕这一下就要身骨无力,失了元阳。
但徐进不仅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被她软玉春风一吹,风骨中又有几分灰尘杂质被吹出身外,文气儒风更胜几分,胜过他这十天的读书。
彼时,他脑中升起一个念头:“软玉香风磨骨石,一品佳人万卷书。原来美人身上也有‘学问’。”
“谢公子怜惜。”岑姑回谢。
她神魂达到‘显形境’,自然也察觉徐进风骨变化,欣赏中起了较劲的心,心说‘倒要看看他的墨骨有多坚硬,能否经受我冰肌玉骨的软磨’,顺势的抱臂贴身过去。
香肩擦过谢子文时,回眸一笑。谢公子心神荡漾,元阳赤火烧的他耳根通红,慌忙错身避开。
“我又不是青口蛇儿,公子躲什么?”岑姑姑笑声如兰,拿捏起一杯美酒,扬下巴看徐进俊面,“公子身高有七尺五六吧?当真的伟岸。公子平时都读什么书?”
“最近在看前朝大学生李岚的《草堂笔记》,姑姑呢?”徐进接过玉杯邀她入座对饮。
岑姑有座不坐,反坐在他腿上,说:“我在读本朝魏相爷的《清心诗集》……”
她这一坐,不知羡煞多少雅客,谢子文观察徐进神色,竟然看他面不红,风度依旧,心中是大为的钦佩!
稳了稳心神,聚一身文气坐下跟徐进、岑姑谈书论经。
看到这儿,楼下贾、苏、赵三家的书童小厮一商量,有人转身出了花雨楼,寒风中奔向河畔对面的紫苑书院。
书院文气很胜。
二楼甲字班书舍内,有位老先生在跟甲生们讲朝廷的‘儒道新政’。正是阁楼上观徐进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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