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曾说过,她在大约两年前就被送进了这座「人类之塔」。
对比仅仅两个月的我,我发现我们这些外来者的到来时间参差不齐。
这绝非偶然。
联想科幻小说里的情节,人在极度低温的环境中,身体的各个部分会暂时性地停止一切生命机能活动。
于是我的内心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说不准,我和露娜便是在这样的“冷冻”状态下被带回去给救活了。
尽管这听起来十分荒唐。
但如果照这么说,这座「人类之塔」究竟从何时起便存在就成了一个谜。
在露娜之前绝对还有太多的外来者被送了进来,关于这点路克他们也曾提过。
……换句话说,我们根本无从得知,这个世界是在何时变成这样的。
哪怕我的主观意识告诉我,我自从公元2019年的4月份记忆断片后直到在「人类之塔」内部苏醒过来这中间似乎只隔了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但是事实如何谁又知道呢?
这中间或许过去了数个月,甚至数年。
那么,我的女儿……茉莉……
这些事我想都不敢想。
我用力拍了拍脸颊,清醒了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思考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拓荒」。
我注意到,其余五个队伍在各自官兵的带领下先行出发了,到头来只剩下我们六人还站在原地。
“你们四个也是倒霉,偏偏碰上了我。今天的「拓荒」休想轻轻松松结束了。”
巴洛夫轻蔑地抬起头,并向身旁的官兵比划了个手势。
“走吧,你们给我跟紧点,接下来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地狱」。”
就这样,我们六人在雪地中艰难地深入这座“冰城”。
往日的柏油马路覆盖了一层似乎坚固不化的冰,行走于上方一定要万分小心,不然一不注意就会滑倒。
左右望去,破碎的窗户,倒下的牌坊,随风飘荡的布帘,这一切为这座死寂的城市添加了不少压迫感与荒芜感。
与车辆擦身而过时,我总是忍不住往里边瞥几眼,因为内心深处总留存着那么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想要发现活着的人。
………………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真实到我的内心无比难受。
“后面的跟紧了!如果掉队了我可管不着!”
巴洛夫的嚷嚷声让本就精神极度紧张的我们更加濒临崩溃。无意中注意到,玻璃罩后的杰利克面无表情,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被看不见的线牵着走。
这种心情,我并非不能体会。
我们跟随巴洛夫来到了一栋破旧的像是民宅的建筑前。
“这片区域……是第一次来吧。”
“是的,长官。”
“好,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说罢,巴洛夫走上前,粗暴地一脚踹开了那扇破旧欲倒的铁门,重重的倒地声后,官兵先行打开了灯上的探照灯举枪四周察看,确认安全后,才示意我们所有人跟上。
我在想他们居然不是随手抓上一个人推进去说“你先去探探路”,看来多少还有点人情味,也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活着的生命存在罢了。
“接下来眼睛放尖一点,有用的东西尽量拿上,对了,都给我打开探照灯,除非你们想摸黑前行。”
我这才注意到在面罩的顶端躲着一个小小的探照灯,估摸着打开了开关后,淡淡的光芒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冰冻的桌椅板凳、冰冻的吊灯、冰冻的锅碗瓢盆、冰冻的墙面地面……
这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民宅,没有半点人烟味。
“……喂,你看……这里曾经……也居住过像我们一样活生生的人吗……”
我转身看向杰利克,他愣在了一幅照片前,我凑近察看,照片上映有幸福的一家三口,他们的笑容透过了冰冷的屏障,直直进入我眼中,令我心痛。
我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站在他身后。
“快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多么不幸啊。”官兵忽然囔囔自语道。
我们看向他的探照灯所至处,那里竟然有一只被冰冻起来的小猫,大大的眼珠子,张的老开老开的zui,在冰中如同美丽鲜活的艺术品一般。
“免了吧,带回去也未必救得活,何况这东西不能带回去。对不起了,这也是为你好。”巴洛夫忽然上前一个飞踢把整块冰连同小猫一起踢碎了,碎块四处飞开,我们不忍地闭上了双眼。
多么残酷。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真正意义上开始了“拓荒”。民宅、高级公寓、商店、饭馆……那之后我们又跟随巴洛夫去了很多地方,途经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街区。一路上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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