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太极宫,显得很是安静庄严。
甘露殿内,李世民已经连续五夜没睡过一个好觉,往常此时,李世民应该已经入睡,然而这些日子关中的瘟疫如泛滥一般,肆虐的速度快的令他束手无策。
看似不起眼的小小瘟疫带来的后果很严重,繁花似锦的长安城各坊肆,家家闭户,商铺歇业,街肆上空寂无人,出城逃难者更是多不胜数。
这种消息经尚书省传到李世民耳边后,李世民愤怒之色已经无法平息,百姓家门不出,何人做工?何人经商?何人种地?最可怕的是,谁还会歌唱皇帝的恩德?
但是见惯了大风大雨的李世民,对这些都可以忍耐。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长安街肆上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说天子无德,而惹怒上天,加罪百姓。
至于这个‘无德’是什么意思,虽然百姓没有明面说,但总有一些异常的声音传了出来。
武德九年六月,李世民发动政变,以幼弑长,以子囚父,江山得来的不正,上天故而加怒。
甘露殿内,李世民心烦意乱的批阅奏疏。
天花!天花!
造反可以杀,干旱可以治,然而为什么却偏偏是该死的天花!
急促的脚步在走廊上回荡,深夜脚步如此急促,往往意味着有更加可怕的事发生。
殿外,有颤颤巍巍的内侍小心在门外禀告道:“陛下,太医署有急事禀告。”
“滚!都给朕滚!一群废物东西,朕养着他们何用!”
内侍身子抖如筛糠,战战兢兢的道:“陛下,是……是孙老神仙回来了……”
“不见!朕谁都不见!”
“不是啊,孙……老神仙说找到可以克制天花之人……”
李世民心烦意乱的道:“找到就找到……等等?”
李世民直接破门而出,抓住内侍的领子狂喜道:“你说什么?孙思邈可以克制天花?”
“不……不是孙老神仙,是……孙神仙找到的一人……”
喜悦冲昏了头脑,很快李世民就睿智起来,疑惑的问道:“孙思邈都治不了,谁人可治?”
“不知道啊,孙老神仙在外面等着。”
“快宣孙思邈!”
不多时,孙思邈急促而来,面带喜色。
“孙太医,快……快进大殿来!”李世民拉着孙思邈,好无帝王形象。
“快说,究竟是何人,用何种办法克制天花!此大功劳,朕定代表天下苍生感谢!加官进爵,宜赐良田百亩,另赐万金又有何不可?”
孙思邈知道朝廷对这场瘟疫的重视,也知道李世民对天花的重视。
他慢条斯理的道:“回陛下,据程知节说,是房相二子,至于办法,说来也简单,取用牛体抗体,加施于人体,这未害天花之人,便永生不会被传染,此事老朽亲自试验过!”
李世民兴奋的无以复加,并且脸上带着茫然:“何为抗体?算了,此事交于你太医院全权负责!”
“等等……你说此子是谁?”
“房俊,字遗爱。”
“又是他……”李世民喃喃的道:“这臭小子,究竟还有多少本事给朕藏着掖着?”
殷勤亲切的送走了孙思邈,李世民心情大畅,对内侍道:“你去宣中旨,明日让房俊上朝!”
似乎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记住,无论如何,要让房俊上朝,如若不然,你也别回来了!”
内侍脸色微微诧异,很快令旨而去。
……
夜深人静,房遗爱端坐在军营帅帐,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很悠闲,也睡不着。
军营内,大半的儿郎已经恢复如常,见到房遗爱恨不得当即跪下叩首,拜一拜这活菩萨。
至于先前那三个一口一个‘阿弥陀佛’的大和尚菩萨,被程咬金和这些府兵们找了回来,狠狠抽了一顿,并且扬言要废了他和尚庙。
和尚们很委屈,一口一个‘檀越’‘施主’的宣扬佛号,又什么“都是喝了他的香灰水,这病情才得以控制”。
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又被狠狠的抽了一通。
一阵急促的马匹打破了夜的宁静,军营外立刻戒严。
待看到传旨的太监后,兵士方才悻悻让路。
熟悉的太监,熟悉的打扮,熟悉的黄纸绸缎。
“小侯爷,接旨吧。”
“啊?上朝?不去不去。”房遗爱头摇的厉害。
他不想和朝廷扯上关系,更不想做官,要不是李世民强硬的令他做这个闲散的官儿,他压根是不愿意来的。
此刻李世民召他上朝,显然有培养的意思。
可房遗爱对于做官,压根没有兴趣。
太监的脸皮狠狠抽抽着。
以往传旨,遇到这等莫大的荣誉,哪个不高兴的给点赏钱?
可轮到这小子,怎么就变味了呢?
想起临走前李世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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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4:fe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