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我和叶昭两人坐在院子里的那洒满午后阳光的竹椅上,我们之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放着两张纸,其中一张上面写着那两个“死亡遗言”,也就是“李”字和“村”字,另一张纸上则画着东村的地形简图:东村在大山的东边,形状就是一个以村东为顶点的钝角,三个小村落之间的道路都是笔直的。由村东向正西方向伸出一条线,那就是上山的土路——虽然它有点曲曲弯弯的,但直到它转向南方通向那山神庙之前,大体上还是直的。至于那座药厂,则位于村北再向西北方向的位置,其西南方就是大山的北麓和那条小河了。
“你有什么看法吗,嘉铭?”叶昭问。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坦言道,“正如志强哥之前所说的,这一次的事件毫无疑问是一团乱麻,我现在完全是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这么多线索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我觉得自己完全是那种你一旦道破就能马上恍然大悟但完全不能自己把问题解决的人。”
“确实会有许多细节出现,但它们只不过是缩小范围的手段而已,有时甚至会误导你!就好比上山,”说着,他把手中的笔指向了纸上代表那条土路的线上,“实际上只有一条路不是吗?但是你在山脚下出的时候可以走许多不是路的路,然而你走到最后就会知道,那些东西跟你要的结果可能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们总可能在不经意间告诉你,你该如何回到你该走的路上去。”
“你的比喻实在是……”我说,“如果有这么明显的路能通向终点,那人们又何必要……”
“就是因为他太明显了,才惹人怀疑,”叶昭打断了我,“大家都认为上山只有这一条路,它很好,如此的方便,谁在上面走都完全不费力,可是,如果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路,大家甚至都不会花点脑力去思考一下它的存在了!”
“不为人知的路?那是什么?”
“一条捷径啊,比如,缩短从山神庙回村的路程,从而可以不必花上至少半个小时!而知道这条路的人,不就是凶手吗?”说着,他把从刚才起一直握在手中的直尺也丢在了桌上。
“你还是在怀疑那天晚上十点钟在村中的几个人吗?”
“这是一种可能。刚才我真正想说的是,真相是被一大堆相干和不相干的事情镶嵌在了一起,你可能根本就分不清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你不是没有能力分辨,而是你被它混乱的外表吓怕了!所以说,哪怕真相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你也想不出来了,或者说,你其实已经不敢去想了。”
“你这么说……”
“比如这两个字,”他把笔移到了另一张纸上,“每个第一眼看到它们的人都被表象迷惑了,我现在敢肯定,这两个字绝对不是‘李村’!”
“可它们就是‘李村’!”
“因为是,所以不可能是,或者不完全是。”
“我迷糊了,你想了那么久,到底有没有头绪呢?”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组合的结果,现在我的脑中已经有好多种组合了,不过我还在寻找最合理的组合。”
“完全不懂,”我摇了摇头,“说起来,你觉得还会有‘东’字的谋杀案吗?”
“我不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这完全取决于真实的组合是我想象中组合的哪一种。”
“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组合?”一个声音说。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孔玥琳站在院子外面看着我们,而她的表哥杨枫也跟她在一起,现在正站在她身后。
“啊!”我叫了一声,“你怎么站在这里啊,吓我一跳。”
“难道我有那么可怕吗?”她有点不高兴地说。
“那到不是,不过……你的脸居然出现在了昨晚幽灵出现的地方……”
“啊,你居然说我是幽灵!”她气愤地冲了进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哎呀,我不是有意的……昨晚我真的看到一个长得很可怕的人站在这里往屋里看哪。”
“谁呀?”孔玥琳问。
“就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而你们又谁都说没见过他,才叫他幽灵的……在火车上也见过的,一个穿米黄色衣服的家伙。对了,叶昭你昨晚曾说过,那可能是一个你认识的人啊!”
“什么?”孔玥琳看着叶昭,“你说这家伙认识幽灵啊?”
“叶昭你说过的,”我说,“你的一个失踪已久的老朋友啊!”
“不错,”叶昭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确实是老朋友,货真价实的‘朋友’啊!”
“那到底是谁啊?”我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几天,这个人的影子始终在我脑中,我很困惑啊。”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呃!你难道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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