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也不知前日吸太多凉风,还是被惊吓过度,总之赵小侯爷喷嚏不断;
捱到傍晚,鼻水将鼻子给堵住,连呼吸都不畅快,且还烧的迷迷糊糊。
云霖给他把脉,写下两副药方令丹雪赶快去煎制,又亲自下厨熬白粥去喂。
怎料,赵小侯爷只吃一口就咂舌,嚷嚷着嘴巴泛苦;云霖便给他的白粥中添一勺糖。以是,哄哄骗骗,终于把白粥喂完,又将药给灌下。正巧那方药有催眠的作用。不多时,元毓就沉沉睡去。
正所谓“日有所想,夜有所梦。”
在梦中,他看见奄奄一息的自己被绑在巨大的投石车上,随着云霖一声令下,绞盘绳索松开,他被弹出去,对准的是大雁门上那块久经风霜的石制匾额……
元毓“腾”一下坐起来,大冷天的,身后的被褥已然打湿一半。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传来大街上的更夫的声音:“……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夜已深,但云霖不在身旁。
战事在即,莫非他又去议事去了?
元毓想起他们即将攻打大雁门的事情,心中也像被鼻水堵住一般,格外难受;加之饥肠辘辘、噩梦连连。遂他索性披起衣裳出去:觅食,散心。
谁知,刚走出“花想容”,就听到一个期期艾艾的声音。
“六表哥,我来找你就只有一个问题。”……上官秋芙?
没有听到云霖的答复,但毫无疑问,云霖就在上官秋芙的对面。元毓闪到“花想容”那扇朱红色大门后面,揉揉鼻子,将一个喷嚏给揉回去。就听到上官秋芙接着道:“上次分别的时候,你说‘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到底指的是什么?”
这时,元毓的鼻子一痒,差点又打出一个喷嚏来;
幸好他及时捂住嘴巴,但也把鼻水糊的满手都是。
就在他翘着指头,艰难地从袖口中掏丝绢的时候,云霖回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那西苑帝女笃定道:“当然。”
就闻云霖轻笑一声:“如若这次合纵之事不能成功,如若我不能替北溟攻下大雁关,到时就连西楚也回不去。不论‘使君有妇’,抑或‘罗敷有夫’,皆是无名无分。故而,公主还以为这件事情很重要吗?”
西苑帝女问:“为何?”且这也是元毓想问的。
云霖轻叹道:“你以为我三皇兄在这个时候来是为何事?”
其他的事情,他没有多言,但足够给别人想象空间。正如之前云毓二人在天京城讨论过的事情:“安北溟”之后就是“镇西楚”。
然而,其长兄慕子墨,三兄慕子闵,四兄慕子逽,皆是拦路虎。
就这三个皇子而言,元毓见过慕子墨,倒不觉得他是一个有野心之人,且和云霖的关系密切,故而应该不会加害云霖;而四兄慕子逽,未曾见过,不好评价;剩下的这个三兄慕子闵,金玉其表,败絮其内,之前不仅将花蕊潜伏在云霖身边,且还挑唆人来刺杀云霖,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些,元毓能想到,与西楚皇室有密切来往的上官秋芙更能洞悉。
果不其然,就听见她忿忿不平道:“哼,我就说舅舅为何每次都安排三表哥前来,原来是过来监视你的啊?”
功高震主,这是必然。慕子闵也说过相同的话。
然云霖轻轻叹道:“公主殿下,不可妄议我父皇。”
西苑帝女无奈道:“好吧。”又唾道:“慕子闵忒不是个东西。”
云霖道:“他也是受父皇之令,行忠君之事。”
秋芙道:“哎,也就六表哥你是个慈悲心肠,在这个时候还能为他说好话。你难道就没看到,他想要嫡位的心啊,都chì luǒ裸写在脸上。”
云霖笑道:“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又自信满满道:“燕瘦环肥,各凭本事。”
秋芙急道:“你这样想,别人未必。”又心有不甘道:“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六表哥你本就是君子做派、为人端方,自是不屑那些阴谋诡计。”
君子做派,为人端方,自是不屑那些阴谋诡计。
元毓听到这样的评价,脑袋微微一晕;这还是他认识的楼云霖吗?
西苑帝女又道:“你放心吧。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做,自有人愿意为你做。”
闻此言,云霖惊道:“你要做什么?”
秋芙娇蛮道:“不用你管。你就静候好消息吧。”说罢,急匆匆跑走。
……
子贡说:“这事好办。我马上去劝说吴国救鲁伐齐,这不是就有了攻吴的理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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